皇后却注视着白木槿的眼睛,眼里似有深意,却又让人琢磨不透,接着道:“无碍,就当你及笄的时候,给你加笄吧!”
众人一听,虽然觉得过于隆重了些,但到底也没有太多不妥,那是皇后的凤钗,她赏给谁,毕竟和别人没有关系。
只有陈贵妃的眼神微闪,接着笑道:“娘娘真是好大方,这凤钗可不是凡品,九尾那是皇后身份的象征,这样赏给一个无品级诰封的姑娘,似乎不太合适吧?”
皇后一向和陈贵妃面和心不合,这是宫里众所周知的事情,谁让当年争后位的时候,皇后因为有先后的保荐才获胜而出,可是当年的圣宠,陈贵妃却是宫中首屈一指,直到现在也是常宠无衰。
皇后听到陈贵妃的话,朝她笑笑,只是笑意未曾到达眼底,道:“贵妃妹妹,白小姐为我天元挽回颜面,一再破解高丽公主的谜题,难道这小小凤钗,我都舍不得吗?”
陈贵妃有些讪讪地,说到底皇后赏赐什么,都与她无干,可是皇后一出手就是九尾凤钗,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但皇后的为人她最了解,绝不会做这样无意义的事情,凤钗代表的含义肯定有问题,反正她就是不愿意遂了皇后的意。
白木槿此时也觉得皇后送这支凤钗给自己绝不只是因为要赏赐自己那么简单,如果单是要犒赏她,何必要拿这支象征皇后身份的凤钗,大可赏赐她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即便再多她也尽数收下,绝不推辞。
可是现在这小小凤钗,不仅对她没有助益,说不得还会引来什么麻烦,凤钗是皇后所赐,但却不能佩戴,只能贡在家里,对目前的她来说完全没有意义。
可是皇后一定要赏赐,她又该如何推辞了,这不是别人,说赏你,你还可以借口不要,那可是皇后,即便要你死,你也得谢恩。
白木槿正为难着,却听得那边凤九卿的声音响起来,仿佛有些漫不经心似的:“娘娘,依臣弟愚见,赏个凤钗还不如赏些金子来的实惠,再不济赏些女儿家喜欢的绫罗绸缎,也不错!”
皇后一愣,没想到这时候,那个一向没个正行的宣王竟然发话了,可是宣王的话她偏偏还不能不听,谁让唯一知道凤钗含义的人,就是宣王呢!
若他不同意,那就表示皇上那里过不去,若是皇上不同意,自己就算赏了凤钗也是白赏,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深知凤九卿对皇上的影响力。
皇后十分郁闷,但又不能得罪了看似闲散,其实从来都是大家巴结对象的凤九卿,只好自己笑着道:“看我,一时欢喜,竟然没想到这凤钗对白小姐而言还真不如金银珠宝来的好,如此,那就赏黄金百两,蜀锦十匹,烟罗五匹,玉如意一对,东珠六颗,赤金头面一套,龙凤双喜佩一对,珐琅花瓶一对,你看可还满意?”
听着皇后报出的赏赐,白木槿只觉得有些恍惚,这将是自己第一笔财产了,虽然不算多少,但对她而言却已经足够了。
她赶紧拜谢,欢欢喜喜地收下了皇后的赏赐,陈贵妃也甚是开怀,看来皇后的意图已经被宣王洞察了,而且几句话就阻止了皇后的一意孤行。
全场大概只有高丽公主一人还处在恍惚之中,自己三道谜题,竟然全被破解,输的十分彻底,这下自己来天元的目的怕是达不成了,天元皇帝是不可能同意自己嫁给他的任何一个有机会继承大统的皇子,更遑论是十分受宠的六皇子。
可惜也没有人注意到她了,白木槿的出现彻底打破了高丽公主的傲气,因为就这样一个还未及笄的少女,不费吹灰之力就击败了自己精心准备的一场战斗。
满载而归的白木槿笑眯眯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看的陆菲媛欣喜不已,赶紧趁火打劫道:“槿儿,你发财了,可记着要在一品居请我大吃一顿!”
白木槿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高兴,慷慨地道:“那是自然,绝少不了你的!”
白云兮听了,心里酸的和喝了一缸子醋一样,今日白木槿大出风头,不需一日功夫,白家嫡长女的聪慧和才学就会传遍整个京城,到时候白家哪里还有自己立足之地。
可是现在木已成舟,似乎也无法挽回了,除非白木槿待会儿展示才艺的时候出现意外,那样说不得自己还有机会,可是……白云兮十分为难,她并不知道白木槿要表演什么。
白云兮讨好地道:“姐姐,也会请兮儿吧,还是兮儿将第二个谜题让给姐姐的呢!”
白云兮的口气虽然是玩笑,但陆菲媛和白木槿却知道,她是真的如此想的,可见人脸皮厚道一定程度,也是可以无敌于天下的。
白木槿浑不在意地道:“妹妹若有意,自然可以同去!”
白云兮装作十分高兴地拍了拍手,又带着试探性地目的问道:“姐姐,待会儿我要去边作画边跳舞,兮儿可是练习了很久了,不知姐姐可准备了什么好节目?”
白木槿只微笑不语,还是陆菲媛刺道:“你只管安心表演你的,管槿儿做什么,说了也于你无益!”
白云兮愤愤地瞪了一眼陆菲媛,却酸溜溜地道:“姐姐是怕我使诈吗?咱们到底是亲姐妹,怎么和防贼一样防着自己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