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喜和永福刚刚被白木槿暗伤了,正恼火着呢,身为郡王府的奴婢,又自恃武艺高强,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若是今日不能帮着小姐出气,回了府,她们也别想再继续留在小姐身边了,于是果断地拥上来,不过这回她们学聪明了,并没有去碰白木槿胳膊。
她们以为白木槿是在胳膊上放了什么暗器,所以才会刺伤她们,但是就在永福打算抬手打人的时候,却被一直站在旁边不语的锦瑟郡主给拦了下来。
“慢着,灵儿,别闹了,有什么话好好说!”锦瑟走向凤子灵,拉着她的手,用眼神告诫她。
凤子灵正在火头上,哪里愿意听锦瑟的话,愤然道:“锦瑟姐姐,你可不能帮着外人说话,她如此欺我,叫我如何忍得下这口气,今日我一定要教训她!”
锦瑟摇摇头,好言好语地劝道:“别这样,要是被太后知道了,恐怕又要责怪你生事,她毕竟是宁国公的女儿,真要告到皇后和太后那里,你也要被斥责的!”
“哼,我管她是谁的女儿,敢对我不敬,我绝不轻饶,否则她还当我怕了她,上次在玲珑坊,这个女人就敢欺负我,若不是九皇叔在,我定然要让她好看的!她竟然不知悔改,再次冒犯我,若忍下来了,我就不是凤子灵!”凤子灵怒气冲天地道,可见完全没有把锦瑟的劝告放在心上。
锦瑟眼神微闪,然后转身对着白木槿道:“白大小姐,你能不能听我一言?”
白木槿点点头,她并不认识这位锦瑟郡主,不过看此人容貌端庄秀丽,举止也自有一股子秀雅之气,说话做事也十分得体,虽然是和凤子灵一起的,但并没有迁怒于她。
锦瑟这才略带歉意地道:“其实白大小姐教训令妹,也是你的家务事,可今日毕竟是皇家园林设宴,你这样打她,实在有些过分。灵儿虽然冲动,但也是古道热肠,纵然鲁莽,也情有可原,不如我做个和事老,你且向灵儿陪个不是,此事就揭过去,谁也不提,可好?”
白木槿没有料到搞了半天,人家面上对自己恭敬许多,还是要让她道歉,可是她白木槿偏偏天生反骨,就是不爱借坡下驴,若是别的事情还好说,可是涉及到自己的尊严,谁来也不好使。
于是笑了笑,欠身问道:“锦瑟郡主,您也说了,我教训舍妹是家务事,想必之前您在假山后也也听到了不少,我缘何打她,也不必解释了。至于要向凤小姐道歉,也该给我个理由吧,我从始至终,可说过一句冒犯凤小姐的话?若无错,为何要道歉?”
“你伤了我的侍女,这还不算冒犯吗?打狗还得看主人,你伤了永福和素喜,就是打我的脸,怎么不要道歉了?”凤子灵虽然有些骄纵,但不代表她脑子笨,要找个理由让白木槿吃瘪,那还是很容易的事情。
锦瑟刚要开口附和,却被白云兮抢了先,她可怜兮兮地对白木槿道:“姐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何必如此固执呢,如今也不要你下跪了,道个歉有什么大不了的,何必要将事情闹大,要真惹怒了凤小姐,被打了也就白打了,可别犯糊涂啊!”
别人都当白云兮是好心相劝,要息事宁人呢,可只有白木槿看到了她眼底潜藏的恶意,这哪里是要她道歉,这分明就是在挑拨离间,想要让凤子灵犯浑,抓着她打一顿,反正打过了之后,谁还能真的追究凤子灵的错吗?
这话也恰恰提醒了凤子灵,她得意一笑,赞许地看了一眼白云兮,觉得此女甚是识时务,然后趾高气扬地对白木槿道:“听到没有,我今日就要你下跪道歉,否则这一顿打,你是挨定了!”
白木槿站直了身子,毫不示弱地道:“我也说了,你还没有资格让我下跪,更没有理由打我!”
“我打你还需要理由吗?要理由也不是没有,就凭你刚刚伤了我的侍女,这就足够了!”凤子灵对白木槿不屑一顾,觉得这个女人就是死鸭子嘴硬,还真以为自己不敢打她不成?
白木槿挑了一下眉头,勾起嘴角一抹笑,问道:“你们何曾见我伤到人了,也罢,说我伤了人,也该拿出个证据来,再不济,是不是也该把伤口给我看看,好叫我心服口服?莫不是有人故意要栽赃陷害,非要定我个伤人的罪名?”
凤子灵还第一次遇到如此不讲理又如此正气凌然的人,她拉过永福和素喜的手,正要说她们被伤到了,因为据她对两个丫头的了解,要不是真的受伤很痛,依着她们的性子,绝对不会喊一句疼。
可是当她拉过两个人的手,再看时,却发现上面完好无损,只有些茧子,那是拿剑留下的痕迹,但绝没有被人伤到的痕迹。
她诧异地看着素喜和永福,若没有被人伤到,她们刚刚鬼叫什么?还错失了打白木槿的好机会,莫不是这两个丫头怕担责任,所以故意装作被伤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