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夫人见她如此,抿了唇,道:“和外婆还说什么求不求的,你只管说来,我能做的必不让你失望!”
白木槿又用小脑袋蹭了蹭陆老夫人的胳膊,像个乖巧的小猫咪,笑着道:“就知道外婆心疼我,所以总是一再麻烦您,如今这世上槿儿唯一能依靠的也就是外婆了。辰儿如今也不小了,我想让外公引荐他去东方先生门下,对他将来定然大有裨益!”
白木槿口中的东方先生,就是天元第一鸿儒,东方玄,这位大儒名声显赫到连皇帝都曾登门拜访他出士,并许之以文渊阁阁老之位,都没能请动他。
此人倒不是自命清高,只是说自己不适合做官,宁愿做一个闲散教书匠,以教书育人为最大的乐趣,其才学,品格皆属上乘,所收入室弟子莫不是国之栋梁,誉满天下。
不过盛名之下,他也不堪其扰,所这些年已经不再轻易收学生,最后一个入他门下的弟子便是她的大表哥,陆青云,一来是陆青云资质的确不凡,而来则是外祖父与东方先生是莫逆之交,所以东方先生也不得不卖这个人情。
她自信辰儿的聪慧不输人,若是能够拜入东方先生名下,一来能够得到最好的教导,二来也可暂时避开宁国公府的内斗,她也能放开手脚去做事。三来也是为白慕辰打下坚实的人脉基础,东方先生名下的徒弟,各个都不凡,若辰儿能够与他们结交,将来继承宁国公府便有了最好的资本。
陆老夫人听了之后,有些许为难,毕竟她也是知道东方先生的脾性,上次收下陆青云,多还是因为陆青云资质绝佳,颇得他的青眼,至于她家老爷的面子只占了小部分而已。
“槿儿,东方先生收徒的眼光极高,若是你外公勉强让他收下了辰儿,我怕他最后受不了东方先生的教导方式,反而对他有害无益!”陆老夫人此言不是推辞,反而正是为白慕辰考虑。
白木槿自然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辰儿若不能凭真本事获得东方先生的认可,怕反而在学习过程中受到打击,毕竟东方先生门下的弟子各个都是资质过人的,这其中的落差一般人若承受不了,必然会变得自卑,还不如在普通学院里学习来得好。
可是她相信自己的弟弟,绝不是鲁钝之人,而这个能拜入东方玄门下的机会,的确难得,她怎么也要为他争取一下。
于是便道:“祖母,您放心,我不是要求外公靠情面硬要将辰儿塞入东方先生门下,只是希望外公能代为引荐,若东方先生觉得辰儿入不了他的眼,此事就作罢了!”
听白木槿如此说,陆老夫人也就安下心来,她怕的是到时候弄巧成拙,让那个外孙受了打击,反倒不美,便欣然同意,道:“你考虑的倒也有道理,若辰儿能入东方先生门下,往后也能得青云照顾,于他自己而言也是个难得的机会!”
听陆老夫人的话,白木槿心中一喜,虽然这件事说起来似乎没什么,但是外祖父那脾气她也是知道的,轻易不愿意做这种事情,当初陆青云拜师,那也是外婆费了好大的力气逼得。
如今外婆既然肯应承下来,那估计又得为了这事儿好生折腾一番,说服那个牛一样倔的老外公。
白木槿笑得眼睛如一弯清月,亮晶晶的,煞是好看,温言软语地撒娇道:“外婆最是心疼我和辰儿,只怕又得劳烦外婆和外公斗法了,嘻嘻……”
陆老夫人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你知道还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岂敢,槿儿只是羡慕外婆和外公这般和和美美的,哪有看好戏的意思!”白木槿这句话倒是发自真心的,他外公当年也就纳了一位妾室,还是被逼无奈,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不过也因此对外婆心有愧疚,所以从那之后,就再没有过别的女人。
陆老夫人笑意盈盈,这一生能得夫君若此,夫复何求?
正说话,却听得外面陆娇娇的声音传来,人还未到,那声音就咋咋呼呼地让人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
白木槿坐好身子,等待着陆娇娇的到来,估计也是来者不善。果然陆娇娇一来就瞪了她一眼,但还知道礼节,规规矩矩地向陆老夫人行了礼,才撅着嘴巴道:“祖母,表姐一来,您连娇娇都忘了!”
陆老夫人虽然心疼陆娇娇,但见她对白木槿似乎有所不满,便皱着眉头道:“怎么学的规矩,槿儿是你的表姐,见了怎么也不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