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梁子凡这么长时间，陈晓波有时候觉得，他最懂梁子凡，但是有时候他也很清楚，他其实从来就没有懂过梁子凡，起码梁子凡不想让他懂的那一面，他从来就没触碰到过！
“晓波，你觉得我从秦恪书的手底下保下你，是想听你说这些官方的话么”
“梁市长，对不起……”
“晓波，我想知道真相。”
他保下陈晓波是一码事儿，可是欠秦恪书一个解释又是另外一码事儿。他不想让秦恪书真的觉得，自己有多徇私，毕竟秦恪书和陈晓波之间，如果真的要舍弃一个，那么答案是毫无疑问的。
只是现在不舍弃掉，作为a市的市长，自然也是有他的算盘的。毕竟陈晓波跟了他这么多年，知道的事儿，又怎么会少所以有些事儿，表面文章，又怎么可以少收买人心这种事儿，又怎么可以停止不做他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付出的又该是多少
“梁市长，我也从未有所隐瞒，要怪就只能怪我太宠溺薇薇，而且……刚好那天晚上有个应酬，我喝多了一点，所以她打电话给我，求我给她的报社的主编打个电话，说让她刊登一个头条的时候，我想也没想的就打了……因为薇薇跑娱乐新闻这些年，其实她的新闻风格我一般也是了解的，她一般抓不出什么骇人的新闻的，就算有什么大的新闻，她也会衡量好利弊，把握好尺度，所以……”
说来惭愧，不知道该说他是太大意麻木，导致酒后误事，还是该说他真的是对自个儿的女朋友太自信了一点。
总之这么大的一个纰漏在隔天一早上被捅出来的时候，陈晓波已经不知道想要杀了自己多少遍了，而且也已经不知道跟自个儿反省了多少次，以后一定一滴酒都不碰了。
可是世上哪有那么多的早知道又哪有那么多的马后炮事儿出了之后，便是无法挽回的。
“好一个酒后误事，好一个麻木大意，晓波，跟在我身边这么长时间，你怎么没有进步，却似乎退步了”
站在他梁子凡身边的人，怎能戒备心低到如此地步
就算再信任，可是一旦出了事儿，那么也需要被质疑。
倒不是质疑他的为人，不是质疑他的忠贞，而是一个人在一个稳定的位置上太久，如若不会居安思危的话，那么迟早会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甚至到哪一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那么这一次的麻木，其实出现的倒也不算坏，起码给陈晓波一个教训，给他一个很好的成长经历，而经历这些，能给他梁子凡培养出一个更优秀的左右手，也未尝有什么不好。
把这些事情里面的利弊，仔细的分析个透彻之后，对于梁子凡来说，欠下秦恪书的这个人情，倒是欠的值当了。
想了想了这些，更是在陈晓波惭愧内疚的神色里面，梁子凡越发用信任的眼神看了看陈晓波，并且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