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敖按住张凤雏的香肩摇头道:“不要鲁莽,这件事我来处理,记得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小山,明白吗?”
唐敖希望韦氏是无心的,若是被张凤雏嚷嚷几句,闹起来不好收场。
而且他想先去会会那个和尚,因为飞灵散和五石散不同,取材比五石散复杂的多,鲜少有人会炼制。
大唐世界的修炼者碍于天地灵气的稀薄,罕有能修炼到金丹期的境界。
但是各种修炼典籍多少还能在浩如烟海的文献中窥视一二,如果不是唐敖博古通今过目不忘,也不会认出飞灵散,因此对那个和尚颇为好奇。
韦氏最近几日兴致颇佳,因为她在修炼者那里没有求取到的丹药,却从一位得道高僧手中得到了。
徐敬业引荐给她的和尚法号洞真,自称已经三百余岁,炼的好一手灵丹妙药。
她亲口服食了洞真和尚炼制的灵丹的确感觉神清气爽耳聪目明,正准备搜罗材料给李显也炼制一炉。
韦氏的心腹宫女听到脚步声,扭头看到身材高大的和尚,急忙起身道:“洞真法师。”
洞真法师自称三百余岁,看起来却只有三十出头,头顶无发,面白且无须,相貌颇为英俊。
洞真法师笑了笑,从明黄僧衣的袖口内拿出一枚金钱递给宫女。
“贫僧想要见皇后娘娘一面,不希望有人打扰。”
宫女似乎已经习以为常,面带欣喜结果金钱掖在束带内,转身走进寝宫禀报了韦氏后出来朝洞真法师点点头,小跑几步将寝宫外的门闩上了。
宫禁森严,但对僧道禁绝的并不严密,而且洞真法师近日来极得韦氏宠信,宫女没有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只是她把宫门闩上的时候,并未注意
到门后竟然站着一个人。
洞真法师走进韦氏寝宫发现里面燃着十余根蜡烛,将寝宫映照的仿佛白昼。
皇后韦氏端坐,峨眉精心修饰过,一双眸子异常闪亮,头上的凤冠已经除掉,露出高卷的发髻,发髻上插着一支金色凤簪。
身上穿着酱紫色的薄纱窄袖襦裙,外套红色褂子,双袖精绣着美丽的凤纹图案。
最吸引人的则是长裙高束到胸口上,不但显得仪态万千还隐含母仪天下的威仪。
“倒是生的一副好皮囊。”
洞真法师心中暗忖,双手合十道:“贫僧见过皇后娘娘,娘娘昨日服下大洞西华金丹,可否感觉身体不适?”
韦氏招手示意洞真和尚坐下,语气带着赞许道:“法师炼制的丹药果然非同一般,本宫一整日都没有丝毫疲累感觉,但本宫何时才能像修炼者那般拥有不可思议的威能呢?”
洞真和尚微笑摇头:“娘娘虽然是千金之躯,然,修炼者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须有灵根方能修成正果,娘娘没有灵根只能修炼外丹,只要外丹有成娘娘想要的一切唾手可得。”
韦氏峨眉微蹙道:“何为外丹?又怎么能把外丹修炼圆满呢?”
她最近时常听洞真法师讲法,又研读佛门典籍,但对洞真法师所说言语难以理解,听的云遮雾罩稀里糊涂。
洞真和尚耐心解释道:“无论内丹外丹皆是一种修行,内丹只有具备灵根方可潜修,而外丹之法则是专门给没有灵根的人所创造,这便是佛门普渡众生的宗旨和奥义。”
洞真和尚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外丹如何修炼圆满,不二法门便是功德,只要功德到了自然圆满,功德指的是功业和德行,诵经礼佛,布施放生等善事皆可算作功德。”
韦氏点点头做心中了然状。
“明日本宫便求陛下修筑一座寺庙,以法师为方丈主持,另外再建十个粥棚布施,放生鱼虾若干……”
韦氏许愿道,想着李显为了给唐敖修筑五行观花费巨万银钱,她修建的这座积攒功德的寺庙也不能相差太多。
“善哉!娘娘此举功德无限。”洞真和尚双手合十称赞道。
韦氏微微一笑,百媚横生道:“本宫对佛门典籍亦有涉猎,梁武帝在位时营造寺庙四百八十多座,主持出家十余万人,但是达摩祖师却说此非功德,功德亦有虚妄和真实两种,本宫这算作真功德吗?”
洞真和尚点头道:“娘娘这自然算是真功德,贫僧曾经和梁武帝坐而论佛,梁武帝看似积累了大功德,但那只是人天小果有漏之因,为求功德而行并非发自本心,与娘娘的心境相去甚远,乃是虚伪功德。”
韦氏惊诧道:“法师竟然见过梁武帝?本宫着相了,法师寿已三百余,自然见过梁武帝的,得法师所证本宫就放心了,只求早日外丹功德圆满,法师但有所求本宫无不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