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九公玩世不恭,又觉得两个黑美人甚是有趣,当即大言不惭道:“老夫在学问之上虽然不算精通,但也略知一二,你们二人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问,圣人云有教无类,老夫自当遵循圣人的教诲权作一次夫子。”
卢秀才的女儿微微一笑道:“贤者世巨君子大邦,想必才学过人,小女子性情驽钝,见识浅薄,怎么敢冒昧请教,岂不是唐突了两位贵客。”
唐敖摆手一笑:“既然我辈皆是读书人,又何论贵贱高低,学问的深浅与年龄无关,唐某或许还有不会的地方要两位姑娘指教呢!”
多九公知道唐敖乃是真正的读书人,无论在大唐世界还是君子国淑士国,皆当得状元之才名。
此番说的这样客气,难道是看上了这两位黑美人不成?
当下嘴里嘟囔道:“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又会懂得几何。”
紫衫少女听到了多九公的话但并未在意:“小女子常听人说,读书最难在识字,而识字难于辨音,若音不辨则意不明,不知两位贤者以为如何?”
多九公呵呵笑道:“自古以来常有一字多音,音不同则意不同,这是当然了,难道你们还要考校老夫识字辨音不成?”
紫衫少女一笑,从书案上的书卷中拿出一张册页。
“识字辨音未免太过轻松,小女子这里有一篇文章,还请两位贤者一观为小女子解惑。”
唐敖和多九公看到册页不由得面面相觑。
只见册页上的文字犹如四不像,似甲骨金文又像小篆象形,居然一个字都认不得。
多九公顿感脸上火热,讷讷道:“这些文字小事算不得学问,若是过于咬文嚼字岂不是浪费了时间。”
紫衫少女脸上神
色诚挚道:“这篇文章乃小女子偶然所得,看起来似是而非,却又不像臆造品,心中疑惑常令小女子辗转难眠,还请两位贤者教我。”
多九公看着册页老脸微红:“这个嘛!还得让我身边这位小友给你们看看,我这小友乃是有真才实学的贤人。”
多九公把麻烦利索的推给了唐敖。
身穿红妆的黎姓女子哦了一声:“还请贤者仔细看看,莫要再让我家姐妹彻夜难眠。”
唐敖瞪了多九公一眼,碍于情面不得不把注意力再次放到了册页上。
随着他集中精神,愕然发现册页上的文字似乎活动起来。
那些象形文字或振翅高飞或伏地乞身,似乎蕴含着大道至理,一时间让他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紫衫少女和黎姓少女看到唐敖的神态,不由得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惊喜。
二女并未催促,静静的等待唐敖从这样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多九公有些奇怪,他觉得紫衫少女弄来这副册页,分明就是为难人的臆造品。
他是修炼者,无论是炼丹的丹方和功法,记录的文字五花八门,却从未见过册页上的文字。
但唐敖却看的津津有味,莫不是着了两个小丫头的道钻了牛角尖?
大约过了顿饭时间,唐敖精神一振略微有些头晕,口中喃喃自语道:“这副册页上的文字看起来似是而非,但肯定是某种罕见的文字,不论是说文解字还是尔雅,皆可触摸其痕迹,但是想要辨析明义怕是一件皓首穷经的大工程啊!”
多九公哦了一声,疑惑道:“这四不像还真是文字不成?你小子莫要看人家美貌就牵强附会,老夫看这册页分明是信手涂鸦,你小子还当真了?”
唐敖微微摇头:“
九公有所不知,但凡文字皆有来历,但这册页上的文字却有如天书,唐某自问在经文释义之上颇有建树,也曾见识过不下百种文字,容易者如金文小篆,难者如烧龟甲之文,皆有行迹可循,唯有这册页上的文字浑然天成,恐怕比传说中的仙家文字历史还要久远,看到这一篇堪称莫大的机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