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花蝶舞好心的询问报以更大的哭声,弄的花蝶舞不知该如何是好。
唐敖猛地一拍桌案,佯怒道:“闭嘴,再哭半声拔了你的舌头。”
花蝶舞等人不知唐敖为何发怒,看到唐敖挤着眼睛,发现少女果然不再哭泣,恍然大悟。
这两面国之人看起来吃硬不吃软啊!
唐敖轻咳一声:“我问你为何在房中哭哭啼啼?有何委屈还不讲来?”
少女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声如夜莺低语:“奴婢惊扰了公子,还望公子原谅则个,奴婢并非有意,只是想起过世的父亲,不由得悲从中来难以自已……”
已经身为人父的唐敖听了少女的哭泣缘由,胸怀不禁被触动。
严厉语气变成轻声安抚:“你也不必这般伤怀,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亲如父母兄弟夫妻子嗣,谁又能相伴天荒地老?”
少女哀鸣一声:“公子言之有理,可我父亲并非寿极而终,死的实在太过冤枉,每每想来奴婢便忍不住以泪洗面,替九泉之下的父亲伤心难过。”
唐敖眉头一皱,此地虽非大唐,但他久居高位性情又见不得冤屈。
开口询问道:“有何冤枉立即讲来,确有其事唐某绝不袖手旁观。
”
“公子,奴婢出身官宦世家,家父原本是两面国天雄关大帅,为人刚正不阿得罪了当朝驸马,那驸马复姓鲜于单名一个虎字,生性残暴,好勇斗狠,假借边关阅兵之机诬陷家父谋反,可怜家父一代忠良惨被车裂而死,奴婢冤枉啊!”
唐敖听完少女述说,将跪倒磕头的少女搀扶起来安慰道:“鲜于虎陷害忠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且收拾情怀,待唐某为你讨回公道。”
既然两面国与大唐相似,唐敖将少女交给花蝶舞,随后从储物袋中拿出文房四宝,提笔书写了一篇使官文书。
林之洋对此举不解,岳小群则拍手称妙。
岳小群看罢唐敖的锦簇文章,赞不绝口道:“唐兄妙笔生花,假借天朝上国使臣莅临两面国,气势上便压了两面国一头,谅那鲜于虎再飞扬跋扈也得收敛,到时候提起天雄关冤案,将少女带到金殿前当面对质,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林之洋听个没趣儿,嘟囔道:“绕来绕去委实无趣,照我的意思,既然那鲜于虎有罪,直接上门将其斩杀也就是了。”
岳小群微微一笑:“林贤弟还是阅历缺少,鲜于虎之事不过是个切入的因由,替那少女申冤昭雪只是唐兄顺手为之,主要还是探究同心江之水呀!”
林之洋这才恍然大悟,眼珠翻了翻:“你们大人真是有够狡猾,一件小事也能绕来绕去做出弯弯绕文章,和你们在一起我会被带坏吧!”
唐敖对林之洋的打趣一笑置之,正如岳小群所言,光明正大的询问同心江之水这件事,以两面国之人的性情未必会说实话。
不如曲线迂回,深入两面国内部一看究竟。
第二天一早,唐敖遣散了两面三刀的赵五,带着少女赶赴两面国京城。
岳小群曾经身为一城郡守,官样文章门门精通,在临近京城的时候广撒银钱。
雇佣数百人身穿绫罗绸缎骑上高头大马,打出天朝上国的使节旌旗,堂而皇之进入两面国的京城。
守城军兵上前阻拦查询,被岳小群狗血淋头一通怒骂,问出迎宾馆的位置后带着队伍扬长而去。
城门令见事情有些不妙,慌忙将此事上报。
京城内外很快人尽皆知来了号称天朝上国的使臣,迎宾馆顷刻间门庭若市。
迎宾馆内,岳小群自嘲道:“方才有那么一瞬间,好像回到了君子故国,身在君子国不觉得如何,来到这两面国方知世上之人追逐名利的心思大同小异,只是表象不同罢了。”
林之洋毕竟孩童心性,刚刚还觉得威风凛凛无比有趣,现在则有些忐忑:“唐大哥,这样行得通吗?万一那些军兵杀进来,我们是杀还是不杀?”
花蝶舞仿若看戏正是趣味十足的时候,不悦的瞥了林之洋一眼:“张口闭口打打杀杀,哪里有修炼者的气度,你这样不好。”
林之洋一句话就把花蝶舞噎住了:“大嫂教训的是,可这却是唐大哥的主意,戏法演砸了怎么收场?还不是要打打杀杀吗!”
“谁在外面鬼鬼祟祟?”唐敖感知门外有人来回踱步,喝问一声看见身穿官服的迎宾馆主薄卑躬屈膝走了进来。
主薄躬身如捣蒜,战战兢兢:“诸位上官,卑职职责所在,可否让卑职看看使节文书?”
岳小群嗯哼一声,鼻孔朝天将装裱好的文书交给主薄。
主薄小心翼翼展开文书,研读之下汗流满面,手捧文书作揖道:“如此文章惊天地泣鬼神,卑职不胜惶恐,诸位上官暂且在迎宾馆稍事休息,卑职马上进宫向我王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