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的脾气,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见长,在别人眼中,简直就是飞扬跋扈的代名词,但是对和她一起长大的心月,却半点脾气都没有,投缘的很。
“又拿弹弓射人了?”心月看着太平公主手里的弹弓,那可是太平的宝贝,太平公主对弹弓的来历讳莫如深,可心月知道,那是唐敖给太平公主做的。
少女情怀总是春,心月对太平的心思一清二楚,可惜唐敖没有半点回应,太平恐怕也有两年没见过唐敖了吧!
太平公主嘻嘻笑道:“那个程务挺真讨厌,刚才把他的头盔射掉了,看他还神气什么。”
程务挺乃是羽林将军,负责皇宫宿卫,招惹了太平公主,这口闷气肯定得吞了。
心月随即想到了明天
的事情,程务挺可是关键人物,如果除掉程务挺……心月知道这个想法也只能是想想而已,已经有了那么周密的部署,任何人出头,必将面对那个人的雷霆一击吧!
“公主殿下,再过两年可就能出嫁了,再这样胡闹,小心太后娘娘责罚。”
太平公主听了心月的话,眉头深深皱起来,哼了一声道:“我才不要出嫁,出家还差不多。”
心月微微一笑:“昨日那个薛绍又来了?惹殿下生气了?我看薛绍也不错嘛!家世人品没得挑,太后娘娘对薛绍很中意呢!”
太平公主想起这件事就头疼,父皇还在的时候,就属意薛绍,想要招薛绍为驸马,后来因为太子李贤谋逆案发,此事就被耽搁了。
不曾想父皇一病不起,没撑过一年竟然病逝,招薛绍为驸马之事不了了之,反倒趁了太平公主的心意,因为她的心里始终装着一个人。
“不要跟我提那个软蛋,让他给我做靶子,也会吓的瑟瑟发抖,一点都不好玩。”太平公主说着,扯了扯心月的衣袖,近乎哀求道:“心月姐姐,带我出宫行吗?”
心月不用猜也知道太平公主出宫想干什么,不禁有些心疼太平,唐敖虽好,却非良人,尽管唐敖进士及第,位列探花,可距离太平公主仍然有着不小的距离,关键是唐敖没这个心思啊!
如果唐敖有心,那么让李显从中说和,这门亲事或许能成,但是过了明天,会是什么情形又有谁知道呢!
心月想到唐敖和太平公主的事情,心中隐隐有些抽搐,似乎心底里不希望唐敖和太平在一起。
“心月姐姐,唐敖金殿面试中了探花,你带我去看看他,可以吗?”太平公主摇着心月的手臂,她知道心月有出宫的办
法。
心月拗不过太平公主,心中也有些气恼唐敖连她的书信也不看,她的好心被当作驴肝肺,明日石破天惊,唐敖后悔都晚了,不如趁此机会当面告诉唐敖。
“好啦!好啦!再摇我就晕了,真是拗不过你,快回去换套宫女的衣服,我带你出去就是。”
太平公主闻听大喜,眉开眼笑的跑回去换了衣衫,还特意把脸画花了,免得被人认出来。
二女趁着夜色,在宫门没有落锁的时候,悄悄溜了出来,走在长安的街坊上,太平公主就像是入了大海的小鱼儿,欢快跳脱,一想到马上能见到唐敖,脸皮又有些发烫,还好天黑,不怕被身边的心月看到,否则岂不羞死了。
太平公主心慌意乱中,没有想到心月为什么知道唐敖的住处,看到一扇柴门后,略显破败的小院,一灯如豆散发着微弱的光,太平公主的鼻子不禁酸了起来,在她的想象中,唐敖绝不会过的如此清苦啊!
心月在距离小院百丈的时候,就知道里面没人,不知道唐敖深夜去了何处,但还是领着太平公主走进了屋里。
室内微弱的灯光中,可以看到两排书架摆满了书籍,家什用具异常简朴,桌案上还放着笔墨,墨迹还没有干,显然唐敖离开不久。
太平公主看到桌案上的字迹,的确是唐敖的笔迹不假,可是人呢?这么晚了唐敖还能去哪里?
太平公主是闲不住的性格,在唐敖的室内一阵翻动,但是两个时辰过去后,再欢脱的太平公主,也只有手杵着下巴打瞌睡的份了。
心月同样焦急不已,她还有重要的事情当面对唐敖说,如果留下书信,后患无穷,这也是她为什么使用法力给唐敖留信的原因,何况身边还有太平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