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澜溪点了点头。
见她眉眼垂着,一大片阴影打在上面,程少臣心里复杂的翻腾着。
“小溪,别为不值得的人难过。”他语重心长的开口。
“……”澜溪没吭声,只是用手指抠着抱枕的边沿处,闷声不响的。
“他那样的人,最懂得孰重孰轻,能舍私情断私心,纵使真的对你有几分真心,也改变不了什么,他有他野心。”
程少臣眯了眯眼,绷着神情继续,“或许,在他眼里你跟别的女人没有任何区别,未婚妻回来了,他随时都可以不要你,只不过是你一直不愿面对,在当众他不敢认君君那次,你就该明白!”
“你别说了……”一直没给出反应的澜溪,终于开口,声音却颤抖。
嘴角蠕动,叹了口气,程少臣举起啤酒罐,咕咚咕咚的大口喝了下去。
一罐空了,他起身想要再去拿,瞥了眼低垂着脑袋在那里的澜溪,柔声道,“要喝吗?”
闻言,澜溪抬头看向他,又看向他手里的啤酒罐。
半响后,点了点头,“要。”
从冰箱里又捧出来几罐啤酒,程少臣走了回来,坐在了她身边的位置上,打开后递给了她一罐。
澜溪接过来,小口的喝着,冰凉的酒液下肚,她忍不住环着自己的肩臂。
贺沉风……
她在心里小声的喃念,每念一遍,心里的空洞就越来越大。
感觉到有大手在自己的脑袋上轻抚着,一下下,她讷讷的抬头,低低的,“我是不是很傻?”
“是。”程少臣叹息般的点头。
睫毛颤动,眼睛里有了些细碎的光。
可她没办法……
那时他抱着她,那样害怕失去的语气,她哪能说出拒绝的字?
房间里静静的,空气中流淌着酒的气息。
视线朦胧间,她感觉一旁的程少臣忽然俯身下来,眉目都在扩大,她一惊,他却倏然朝她压了过来,重量如数放过来。
“你……”她开口,却被他吻住。
本来就混浊的脑袋更加乱了起来,手里的啤酒罐跌落,她惶惶的推着他。
程少臣却没有了往常的温文尔雅,反而因她的挣扎变得激烈起来,舌头探进,撬开她的牙关深入,随即便伸手去扯她的衣服。
像是被压抑了许久一样,寻求到了突破口,他浑身都彰显着爆发的力量。
需索的唇舌,疯狂的蜿蜒而下,在扯开衣服露出的锁骨和胸前狠狠的吮出痕迹,那样用力。
“不要……”她嘤嘤的啜泣着。
程少臣的动作顿住,撑着身子看她,眼睛里的狂乱一点点的恢复镇定。
“小溪,对不起。”他将她拉起来。
澜溪颤着身子看他,眼神里还有着恐惧,这是她记忆里的程少臣不会对她做的事情。
目光瞥到她胸前留下的痕迹,眼睛不留痕迹的一紧,随即,不再逾越的小心为她拉好松垮的毛衣。
他揉着她的脑袋,像是以往那样,语气里却又有着懊恼,“对不起,我喝多了,把你当成是她了。”
闻言,澜溪神情滞了两秒,随即松懈了下来。
“没关系……”嗡着鼻子摇头。
可她的眼泪却止不住了,可能也是一直憋着的情绪,这会儿得到释放了,便收不住了,越擦越多。
“小溪,别哭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程少臣低柔的道歉。
“没关系,我没怪你。”她没有撒谎,刚刚并没有发生什么,听到他的解释后,她根本就没怪他。
但她只是想哭。
“那你别哭了,去早点休息,明早我送你回去。”将她扶起来,他用手抹着她的眼泪。
“嗯……”澜溪点了点头,脚步有些虚的朝里面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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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路灯下的雪,好像更加绵密了。
程少臣背身而站,没有焦点的望着窗外,听到那脚步声渐渐消止在客卧后,他才缓缓转过头来。
目光扫过,他慢步走回了沙发边,弯身将地上的啤酒罐捡了起来。
刚刚也不知从哪里滋生出的那股冲动,看着她眼神恍惚,微咬着唇的模样,他就忍不住吻了上去,唇瓣柔软的触感传来时,他忽然意识到,这似乎是他很早以前就想做而不敢做的事。
感觉到她在哭时,他就彻底的惊醒,没办法再继续一秒。
将啤酒罐扔进垃圾桶内,他自嘲一笑。
开我打程。喝多了?才喝两罐,怎么可能。
把她当成是她了?若真是那样,就不会在夜深时心里清楚的喃念着,小溪……
正打算直起身子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了下,屏幕提示的亮起。
是澜溪的手机。
她是被他硬拉过来的,都没穿外套,他就随手抓了她的手机和钥匙带她过来了。
拿起来后,看到显示的某个姓名后,他眯了眯眼,将信息打开。
早点睡觉,听话。
没有任何迟疑的,程少臣手指在屏幕键盘上轻点,简洁的字句组成:贺总放心。230687
信息发送成功,他也没急着将手机放下,而是站在那耐心等候,果然,没超过十秒,手机铃声便叫嚣的响了。
程少臣不急不缓的接起,“喂?”
“谢澜溪呢。”那边沉默了会儿,然后有阴沉的声音传来。
“已经睡下了。”程少臣朝窗边走近一些,和煦的回着。
“把电话给她!”字句里的怒意已经有些压抑不住。
程少臣淡淡的,有耐心的继续,“我刚已经说了她睡下了,她很累。”
那边沉默了下来,仔细辨听,能隐约听到明显变慢的喘息。
“贺总,还记得我跟你说的打赌吗?”
程少臣将手机拿到眼前,看着已经切断的线路,眼神更加犀利了些。
手指轻动,毫不犹豫的,将那条通话记录以及短信全部删除,一干二净。
他放轻着脚步走到客卧里,看着床上躺着的澜溪,侧身蜷缩着,好像是她以为最安全的姿势。
将只盖到胸前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又细心的将被角掖好,他将手里的手机放在了枕头旁,顺手将她额前的发丝都耐心的逐一拂开。
轻手轻脚的又走出去,临关上门之际,程少臣顿了顿,清俊的眉眼间有说不出的情绪缠绕无声。
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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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澜溪翻了个身,左半边身子局部都有些麻,是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睡姿的关系。
她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将房间环顾了一圈,她想起来,昨晚家里停电,她是被程少臣带来了这里……
想到了什么,她眼里光亮暗了暗。
扭头去找手机,拿到眼前后,急急的翻找着。
若他回去,她不在,他一定会是会打她电话的!
可是什么都没有,最后一条有关他的通信记录,也都是她打过去的。
握着手机的胳膊放下,连脸上的神情都暗淡了下来。
究竟心里有多失落,只有她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