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很快就在翊王府中传遍了。
西侧院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红芙与兰姝听闻自家主子与东院那位动了手,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免就有些不信,怀疑是外面的人误会了。
红芙在苏晚卿身边多年,自认对她的性子十分了解。
在她眼中,自家主子一时气急,出言反驳还有可能,若要说是动了手,她就只能当个笑话听听了。
可苏晚卿与碧芜回来之后,碧芜将来龙去脉一说,红芙便彻底傻了眼。
碧芜见她怔楞,不由的笑了起来。
坦白说,碧芜心下是有些兴奋的,她自幼陪着苏晚卿一同长大,情分非同一般,自从入了翊王府,她看着苏晚卿隐忍的模样,早就有些忍无可忍。今日难得见自家主子回击了一回,便将自己挨得打抛到了脑后,只觉得扬眉吐气畅快淋漓。
红芙与兰姝将这番话消化之后,也觉得有些大快人心。
不过红芙很快就冷静下来,有些为苏晚卿与她们几人的处境担忧。
沈清仪不是一个善茬。
她们对这一点都很清楚,同时也明白,沈清仪嘴上所谓的“来日方长”绝不是口头上的威胁。
而苏晚卿,对沈清仪的心狠手辣体会更深。
肃元翊不在,这翊王府,怕是不好再待下去了……
经过此事,这是苏晚卿脑海中最为清晰的念头。
……
邻近傍晚时分,红芙入内传话说宋闵在外求见。
自从宋闵上一次投诚,被苏晚卿拒绝,他就没有再主动上门。
苏晚卿闻言,对宋闵会这个时候前来感到有些纳闷。想了想,便让红芙带他进来了。
“属下给苏侧妃请安。”宋闵缓步入内,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安。
苏晚卿示意他免礼起身,目光在他手中捧着的锦盒上一扫而过,落在了他那略微低垂的脸上,暗自打量起来。
很明显,宋闵的神色中依旧带着几分惯有的不自在。而这种拘谨与紧张。一点也不比他上一回站在这里时少。
苏晚卿笑了笑,缓缓道:“年节这几日府上事忙,宋亲卫难得不当差。怎么不好好歇着,到我这里来了?”
宋闵一揖道:“正因是年节,属下方特意来向苏侧妃请安,也是再次向苏侧妃谢恩。属下始终记得。如今能在王府当差,全亏侧妃当初一力举荐。伯乐之恩,属下不会忘记。”他顿了顿,将手中的锦盒拿了起来,“属下听碧芜姑娘说。苏侧妃平日喜好练字读书,所以属下特意寻来了一块笔洗,趁着年节献给侧妃。也算是属下的一点心意。”
“碧芜这丫头……”苏晚卿微微一怔,看着那锦盒有些无奈。“宋亲卫何必如此客气,你初在京中立足,虽说名下有几处院子,手中的现银却是不多,这些虚礼能免就免了吧。”
宋闵抬头看了苏晚卿一眼,坚持道:“苏侧妃无须推辞,属下知道苏侧妃并非贪恋钱财之人,不敢送太过名贵的物件,属下只是瞧着,这块笔洗模样精巧,上头又绘有红梅傲雪,想来应当合侧妃心意,还望侧妃不要嫌它粗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