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他猛然抚额说道:还有一桩事儿,可以证明何明远确实与突厥人关系不浅。
孙彦高正发呆呢,被崔耕这么一叫险些吓得摔倒在地,苦着脸问道:崔长史啊,你还有什么证据啊
崔耕道:何明远是靠什么发家的名为馆驿,实为邸店啊。他那些邸店里的货物,有将近三成来自突厥。而邸店的买主,有五成以上,是突厥的商人
崔耕越说越快,越说越顺嘴,你们想想,有没有可能,这何明远是在帮默咄可汗赚钱啊因为他为默咄立了大功,才得了这个汉可汗的封号
孙彦高和范光烈二人一听,顿时想死的心都有。因为崔耕说的这事儿逻辑非常通畅,简直无懈可击啊
两人心中尽是哀嚎,完了这回可完了说实话,一条半真半假的证据,倒是无所谓,但架不住这半真不假的证据,一条接一条啊,由不得人不信哪
这可咋办
两人发现今天最大的败笔,就是错估了何明远的真正身份,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还没等这二位想出好主意呢,崔耕又加了一把火,道:如此说来,何明远家中的财物,很可能有很大一部分是默咄可汗的那没啥说的,还搜什么搜啊,干脆咱们直接抄了何明远的家吧
抄何明远到底家
那不成了抢默咄可汗的财物
这两货心里都装着鬼,借给他孙彦高和范光明俩胆儿也不敢啊
孙彦高赶紧摇头阻止道:莫急莫急,何明远的口供还没下来,他目前只是个嫌犯。崔长史你张嘴闭嘴都跟本刺史讲律法,怎么到了这个节骨眼儿,就罔顾我大周律例来办案来呢
好吧,在一个时辰前,孙大刺史还言之凿凿地要将何府财物纳为己有,好么
对,对,你在府衙堂上还说了呢,三人证实,两人证虚。崔长史啊,你可不能草率办案,不是范光烈在一旁连声附和。
崔耕道:就算没坐实他的口供,难道目前在何府查抄的这两样证据,还不够定他的罪
不够,当然不够,这都能解释啊范光烈急道。
报我们又又找到何明远里通外国的证据了又有两个府兵跑进了客厅。
尼玛怎么还有
范光烈的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孙彦高也快哭了,怒骂道:证据证据,证你娘的据如果再报来一些半真半假的东西,耽误了本官的时间,非治你的重罪
那府兵本来还想邀功请赏来着,没想到却被他骂的狗血淋头,遂小心翼翼地回禀道:大人息怒啊,您仔细看看,这是何明远和默咄来往的书信,绝对错不了。
啥还还有书信何明远,你姥姥~~范光烈已经气急败坏了,你妹的,连书信都出来了,白纸黑字的,你让老子怎么帮你洗地
诶有了
倏地,他往前一跃,将那封信抓在手里。
哼,简直是一派胡言
范光烈连看都不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势,猛然间将那封信塞进了的口中
崔耕一见之下,眼珠子都被惊得差点掉地上了,姓范的,你想干什么竟敢在本官面前,帮何明远毁灭证据
嗝~
范光烈伸长了脖子,好不容易才把那封信吞了下去。
这纸干巴巴的,吞得有点噎喉咙,他连喝了几口茶汤,压了压。
随后才出一口气,道:崔长史还请稍安勿躁,下官之所以这样做,那当然是有原因的。
哼,编,你继续编,我倒是要看你怎么编崔耕又是呵呵。
不是编。范光烈道,这封信本官刚才粗粗看了一样,就想起一个人的笔迹来,那就是揭发举报何明远的仆人何大发。此人的字迹和这封信的字迹完全相同。
粗粗看了一眼你他娘的连看都没看,好吗
崔耕一阵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这封信是何大发栽赃陷害何明远的那你把这封信留着当证据啊,当场吞了算怎么回事儿
范光烈硬着头皮继续编道:本参军嫉恶如仇,看见这封信,就把它当成了何大发,就想把这个卑鄙小人给生吞活剥了
崔耕翻了个白眼,道:妈的,这话你自己信吗
范光烈道:崔长史要是不相信,下官也没办法。不过没关系,我手中还有何大发冤枉何明远的证据呢
何大发冤枉何明远的证据我去你娘的腿儿,真是人也是你,鬼也是你啊
崔耕被范光烈的厚颜无耻给气笑了,忍不住揶揄挤兑道:范长史你既然当初就知道是何大发冤枉的何明远,那之前在府中堂上,为何又要对何明远用刑,治他里通外番,贻害大周的抄家灭族之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