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片刻,画竹的少年率先完成,收笔静赏自己的作品,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旁边的少年,只见他也已经完成。
“好啊,在下觉得,存古兄弟的画要略高一筹,算是当带佳作了,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画技,将来必是一代名家啊。。。”左侧画竹的少年身后,立即就有人赞叹道。
“呵呵,仁兄怎可睁着眼睛说瞎话,余勤兄的山水明显更胜一筹,这种翩然于天地,孤寂于山水的感觉,跃然纸上,当真是已步入大家之作了。”右侧少年身后,当即也有人反驳,替自己看好的打气助威。
“存古兄弟的意境高远,岂是你这等凡夫俗子可能体会的,再说了,常州府文风历来被我松江府所压,这是不真的事实,你还是早些认清现实吧。”
“啊哈哈,何兄所言极是啊。”
“荒谬,你松江府也就出了个徐阁老,我们管兄的祖父,现在也已是翰林院大学士,入阁指日可待,你们松江府有什么了不起的。”
“就是,我们常州府这些年的进士不比你们松江府少,你们神气什么?”
好家伙,说着说着就变成地域性开炮攻击了,听的朱慈烺摇头失笑,不过他倒是听出了,右边这位年轻人,竟是南京翰林院学士管绍宁的孙子。
管绍宁朱慈烺还是有印象的,詹士府的师傅们,还来为何瑞征抱过不平,认为何瑞征比管绍宁更适合掌翰林院,朱慈烺不得已给何瑞征加封了翰林院学士。
至于另外一位,现在抬起头来了,朱慈烺才发现,他面相稚嫩,身高倒是拔高,和十五六差不多,但看着却可能要小个一两岁。
“诸位静一静,在下朱妙宇,路过此处,见两位在此比试,便想凑凑热闹,你们双方既然都不认可对方的评价,那由在下这个路过的局外人点评一二如何?”朱慈烺‘啪’的一声,骚气的打开折扇,走到中间调停道。
“呵呵,不知兄台何方人士?也是本届等等学子?”
“哈哈,不才乃顺天府人氏,侥幸举业大成,不知可否一观呢?”
“已经是举人了?他还没我大吧,不会是吹牛吧?”
“十七八中举也算平常,人外有人,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顺天府可不是应天府,自然好考些。”
朱慈烺不理会众人的议论,走到两幅画边,先看向了左侧的竹画。
“朱兄,后进晚生夏完淳、字存古,有礼了。”左侧的少年人向朱慈烺拱手见礼道。
“什么?你就是夏完淳?”朱慈烺听到确实一惊,礼都没还,诧异的盯着夏完淳上下打量着这个历史上的抗清小英雄,宁死不屈,殉国时,也仅有十六岁,让人可歌可泣。
“正是在下,可有什么不妥?”夏完淳俊秀的脸上有些莫名其妙,疑惑的问道。
“额。。。哦,没,没什么不妥,我只是听过你的名头罢了,没想到在此能遇见你,一时有些诧异。”
“那是,存古可是我南直隶出了名的小神童,兄台听过也不足为奇。哈哈。。。”身后松江府的学子与有荣焉的夸耀道。
“哪里哪里,些许薄名,都是同窗瞎起哄的,当不得真。”夏完淳无奈苦笑着谦虚解释着。
“呵呵,夏兄弟不必自谦,盛名之下无虚士,今日这画技,就能管中窥豹。”朱慈烺称赞一声,转身细细看起了桌上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