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父望着今早落下的物品,突然有一种“天意如此”的错觉。
他坐到妻子身边,轻声呼唤。
许母缓慢地转过头,涣散的瞳孔渐渐聚焦,看清自己的丈夫,眼泪刷地一下就流出来。
许父低叹一声,掏出手绢为她擦去泪水:“好了,事已至此,别再多想了。”
许母摇摇头,像个孩子一样抱着他的手失声痛哭。
许父与她做了几十年的夫妻,从未见她这般脆弱过,不禁两眼酸热,违心劝慰:“若若到底有没有参与昨夜的事,假以时日,公安会给我们准确的答案,我们只要等着就好。”
许母一听,哭得更加厉害了,“她没有,我早该知道,她没有......”
“没有最好了,若若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她一向吃软不吃硬,以后别再跟她对着干就好了。”
“没有以后了,没有了......”
许父想起小儿子转述的话,喉咙梗塞难言。
若若这次是真的铁了心,再不回头了。
夫妻俩一坐一躺,不再言语,唯有悔恨的哭声在室内回荡。
时间在钟表的滴答声中流逝,当晚霞铺满西边的天空,医生前来评估沈芊芊的情况,让她转移回普通病房。
沈芊芊见着躺在床上的许母,柔声叫唤:“妈!”
许母却侧过身,完全不予理睬了。
沈芊芊从未受到许母这样的冷待,哪怕之前因下乡的事产生巨大分歧,也从未有过。
她突然想起昨夜系统说的话:有它在,自己才成为团宠。
现在它落入许安若的手中,那自己会变成怎么样?
一股强烈的恐慌席卷而来,她求助的眸光望向许父:“爸?妈怎么了?”
许父能怎么说呢,只好道:“你妈累了,让她好好休息,别打扰她。”
“哦......”沈芊芊垂下眼眸,不禁为自己的未来感到深深的忧愁。
母女俩共处同一个病房后,许父就让许子谦回家。
许子谦早就想去看一看许安若的情况,奈何沈芊芊那离不开人,现在听他爸这么一说,立即起身:“那我回家吃个晚饭洗个澡,然后过来替您。”
下楼后,他为几人打包了饭菜上来,才脚步匆匆地往家走。
然而,到了家里,他却没有看到许安若。
不仅如此,推开许安若的卧室,发现里面空荡荡的。
所有许安若的私人用品,全部搬空了!
他颤抖着手拿起书桌上的纸条,看完攒成一团,猛地转身冲下楼去。
华侨饭店的某间套房内,灯火通明。
许安若望着手里的以小撮稻谷,露出欣慰的笑容:成了!
“咚咚咚!”略带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许安若将稻谷一收,转身开门。
见来人是许子谦,她的眸光一闪,让开位置:“二哥,请进。”
“若若,你怎么从家里搬出来了?”许子谦跑得满头大汗,一见面就急冲冲问道。
许安若转身入内,淡淡道:“早在粤城回来之后,我就该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