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姜陌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再次伸手入怀，掏出了一小堆...
晶莹剔透、灵气浓郁到几乎要液化的灵石！
那光芒！那纯度！那蕴含的庞大灵能！
极...极品灵石？！
极品灵石啊！
在玄黄界，一块都足以引起巨大轰动，可以用来布置顶级聚灵阵，或者作为化神乃至更高境界修士突破的关键能量源！
有价无市！
姜陌居然...随手就掏出了十几块？！
楚惜月：“？？”
她有点麻了。
她觉得自己可能不是在青玄宗，而是闯进了某个上古仙人的宝库...
不，就算是上古仙人的宝库，也未必有这么夸张吧？！
就在楚惜月感觉自己的神经已经快要崩断的时候，姜陌沉吟了片刻，似乎觉得还缺点什么，又掏出了十几本材质各异的古朴秘籍，堆在了那些仙器、仙丹、极品灵石旁边。
“光有功法和法宝还不够，对敌手段也得有。”他指着那堆秘籍说道，“这里有些战技和神通秘法，我看都还不错，威力尚可，你挑几本适合自己的，先学起来吧。”
楚惜月：“？？？”
她的目光呆滞地扫过那堆秘籍。
威力尚可？！
这些...这些恐怕也全都是...仙术级别的战技神通吧？！
楚惜月感觉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晕过去。
她放弃了思考。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或者说，这个叫姜陌的师尊...
太t疯狂了！！！
这种感觉太不真实了。
楚惜月是失去了思考能力。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在凡间摸爬滚打了一辈子，为了些许垃圾功法、几颗劣质丹药而勾心斗角、拼死拼活，甚至不惜出卖灵魂、践踏尊严的底层挣扎者。
她精心算计着每一次投入与回报，珍惜着每一分微薄的收获，将“资源稀缺”和“弱肉强食”刻进了骨子里，形成了她看待世界的基本逻辑。
然后突然有一天，一个无法理解的存在降临了。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像倒垃圾一样，随手在她面前堆起了一座由最顶级的仙金神玉、流淌着先天灵液构成的山峰。
然后指着这座足以让整个世界疯狂的宝山，用一种“这不过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的语气，轻描淡写地对她说：“这些你先拿着花，不够再说。”
这一刻，楚惜月感受到的不是狂喜，不是激动，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荒诞到极致的茫然和空虚。
她过去那些年的挣扎、算计、隐忍、牺牲......算什么？
她为了在魔门活下去、爬上去所付出的一切努力，所沾染的满手血腥，所背负的沉重枷锁......又算什么？
她引以为傲的智慧、手腕、对人心的洞察，她那套在残酷竞争中磨砺出来的生存法则...
在这个随手就能拿出成堆仙器仙丹仙术的“师尊”面前，她那点小心思，那点自以为是的布局，简直就像尘埃一样可笑！
甚至比尘埃更微不足道！
她开始质疑自己此前的人生。
她所追求的一切，她所认知的一切，她所赖以生存的一切......
在这绝对的、碾压性的、完全不讲道理的“富裕”面前，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那么的没有意义。
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失控。
一种完全无法理解、无法预测、无法纳入自己逻辑体系的失控感。
她的智慧，她的算计，在姜陌这种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挥霍面前，彻底失去了用武之地。
世界...好像和她认知的不太一样了。
她就那么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满地的仙光璀璨。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姜陌那平淡到近乎敷衍的“威力尚可”、“省着点用”......
眼神空洞，灵魂已经飘离了躯壳，迷失在了这过于玄幻而不真实的场景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