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手灵气操控，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尤其是长枪飞入她手中的那一刻，动作之熟练，分明是与兵刃心意相通的征兆。
再加上那股毫不掩饰的杀意...
啧，这可不是什么天真无邪的孩子能有的眼神。
楚惜月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苏九鸢紧握长枪的手。
那双手虽纤细，却骨节分明。
她站在那儿，脊背挺得笔直，目光冷冽如刀锋扫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戒备与敌意。
“高傲得像是只孔雀，”楚惜月心中冷笑，“可这高傲里，又藏着几分不为人知的底气。”
她迅速在脑海中梳理着刚才的细节。
苏九鸢对自己的敌意来得太快太直接，几乎是看到自己的瞬间便起了杀心，这显然不是普通的师兄妹间争风吃醋那么简单。
姜陌喊她“九鸢”时的随意，透着熟稔，可苏九鸢对姜陌的态度却并不像寻常弟子对师尊那般恭敬。
再者，苏九鸢刚才爆发出的威压，虽然已是筑基境的修为，可能还不止一重。
但那气势...
实在太过骇人了！
但虽然是筑基，那气势却连楚惜月都不由得一惊！
要知道，她最高可是到达过渡劫修为的！
但是就连她，也被那气势震住了。
这世间，居然有这样的奇人？
楚惜月难免起了好奇之心。
若是平时遇到，她必然要试试将修为压至筑基，与苏九鸢比斗一番。
想到这里，楚惜月心中难免失笑。
自己如今不就是筑基吗？
感受着苏九鸢身上的威压，她人生第一次有了强烈的无力感。
这差距也太大了！
怪物！
这丫头绝对是个怪物！
以她这年纪，能有如此实力，绝非普通宗门弟子可比。
而她对自己的杀意...到底从何而来？
难道是认出了自己的魔门身份？
不，不太可能。
自己如今这副狼狈模样，连天魇宗的标志性信物都已在逃匿时丢失，她怎会一眼识破？
除非...她有别的渠道知道自己的存在，甚至对自己有某种深刻的成见。
楚惜月的思绪飞转，面上却越发柔弱几分，眼角甚至挤出一丝水光，声音低低地朝姜陌道：“师尊，这位师姐...我是不是哪里得罪她了？”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苏九鸢的反应。
果不其然，苏九鸢闻言眉头微皱，眼底闪过一抹不屑，对她的示弱嗤之以鼻。
综合以上观察，楚惜月在心中对苏九鸢做出了一初步的判断：
这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
这是一个天赋极高、实力强大的少女，年纪虽小，但心性却远超同龄人。
“装模作样在她眼里怕是行不通，”楚惜月暗自判断，“这丫头年纪虽小，心性却不简单，硬碰硬恐怕讨不到便宜。倒是姜陌这家伙...似乎能稍微压她一头，或许可以借他之力试探一二。”
她又细细回想姜陌刚才的反应。
他虽一脸茫然，却并未对苏九鸢的杀意表现出太多惊讶，反而还有闲心调侃，显然对这丫头的脾性早有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