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那妖女提前发动了此阵？她...疯了不成？！”
苏九鸢贝齿轻咬下唇，心中百转千回，“她此时强行催动大阵，定然根基不稳，纵然成功，亦要付出极大代价。只是，这般一来，天下大乱，我又该如何自处？”
她心下思量，这九天玄灵阵一旦启动，整个玄黄界都将被卷入其中，无人可以幸免。
今生重来，她本欲步步为营，徐徐图之，却不想变故来得如此之快，竟是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
她立于院中，月光洒在她清丽无瑕的面容上，映出几分复杂神色。
前世，她一杆长枪扫平八荒，如今重生至此，修为低微，灵石尚且将就可用，这等秘宝却与她无缘了。
她心下不免生出几分怅然，暗自叹道：“罢了，纵是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顶着。我如今不过一介小小炼气修士，操心这些又有何用？此物既出，九州必乱，倒是与我无甚干系。”
她垂眸看向手中尚握着的一块灵石，指尖摩挲其上温润纹理，心中却渐渐浮起另一桩思量。
自重生以来，她一直压制修为，不肯轻易突破筑基，一方面是因为她想着稳固根基。
而另一方面...
突破之时灵气波动太大，恐引来不必要的注目。
她行事向来谨慎，不愿过早暴露身份，招惹是非。
然今夜，九霄封天柱横空出世，天地动荡，灵气狂乱，声势浩大远胜她区区筑基之动静。
苏九鸢眼眸微亮，唇边忽地绽出一抹浅笑。
她轻声道：“天助我也。此番异象，既非我所愿，却恰可为我所用。趁此机会突破筑基，灵气混淆于天地之间，谁又能察？”
瞒天过海，就在今日！
苏九鸢越想越觉得可行，原本因九天玄灵阵提前发动而产生的忧虑，也消散了大半。
“哼，楚惜月啊楚惜月，你以为你机关算尽，便能得偿所愿？殊不知，天道昭昭，自有定数。而我...便借你这‘东风’，扶摇直上九万里！”
她思及此处，心下已定，复又转身回屋，步履轻快了几分。
甫一入内，便将门掩上，径自坐回榻上，双膝盘起，双手置于膝上，掌心向上。
那几块上品灵石被她置于身前，灵光隐隐，映得她面容愈发清冷。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闭目，心神沉入丹田，暗道：“先成筑基，再谋他日。”
言罢，她周身灵气渐起，细若游丝，缓缓汇入那几块灵石之中。
屋外，九道光柱依旧煌煌耀目，天地喧嚣不绝。
......
姜陌御剑疾驰，风驰电掣般回到了青玄宗。
他心中焦急，顾不得许多，径直朝着苏九鸢的居所飞去。
他快步穿过青石小径，推开院门，刚张口喊了一声。
“九...”
他刚踏进院落，正要开口呼唤，声音却戛然而止，硬生生将那个“鸢”字吞回了肚子里。
他目光一凝，立时察觉到厢房内异样的气息。
院中月色清冷，厢房木门紧闭，门缝间却隐隐透出缕缕灵光，似有若无地流转。
姜陌屏息凝神，悄然靠近，透过窗棂缝隙向内窥去。
只见苏九鸢端坐榻上，双目紧闭，眉心微蹙，面容清丽如霜，带着几分超然出尘之姿。
她的周身灵气如丝如缕，缓缓流转，宛若春蚕吐丝，将她包裹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