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陌的目光扫过眼前这片宛如末日浩劫过后的阙海坊，心中并无多少波澜，只是微微有些沉默。
一时之间，他有些无言以对。
断壁残垣，烟尘弥漫，空气中还残留着狂暴灵力肆虐后的焦糊味道。
原本热闹繁华的坊市，此刻却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废墟。
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苏九鸢，邀功般问道：“九鸢，你觉得为师方才的表现如何？”
苏九鸢精致的小脸蛋上肌肉微微抽搐，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都有些发颤，违心地说道：“师尊，您好厉害哦！”
她顿了顿，像是为了增加说服力，又补充道：“看了师尊的战斗，徒儿受益匪！”
“受益匪浅？”姜陌挑了挑眉，对这个评价颇为满意，他轻轻点了点头，随即手掌虚空一抓。
“呼啦啦——”
只见原本散落在废墟各处的功法秘籍、残破兵器、以及一些还算完好的丹药瓶，便受到了无形力量的牵引，纷纷朝着姜陌的手中汇聚而来，转眼间便堆成了一座小山。
姜陌看着眼前这堆战利品，心里盘算着：这些东西可不能浪费了，留着以后给这小丫头来触发返还系统，说不定能弄出什么好东西来。
可惜，现在时间紧迫，没办法将这里的好东西全部打包带走。
姜陌心中有些遗憾。
他知道，刚才的动静实在太大了，天剑阁的人恐怕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而且，阙海坊被毁，作为云州正道领袖的万道盟，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更重要的是，他要是真把这些店铺摊位的东西都给顺走了，等那些苦主回来，还不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到时候，可就不是赔偿一些灵石那么简单了，恐怕整个云州都会视他为公敌，到时候想跑都跑不掉！
“唉，算了，能拿多少是多少吧。”姜陌轻叹一声，将随手抓来的战利品收入储物戒指。
苏九鸢站在一旁，看着姜陌在那里捡破烂，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和不解。
她实在是想不通，自家师尊要这些破烂玩意儿干什么？
你不是自己有仙器吗？
难道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师尊...”苏九鸢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咱们...咱们真的不怕天剑阁和万道盟吗？您是怎么个打算呢？”
“嗯？”姜陌闻言，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看着苏九鸢，反问道：“九鸢，你这是不相信为师？刚才为师不是征求过你的意见吗？你不是同意吗？”
苏九鸢：？？？
同意个鬼啊！
小女帝差点没忍住爆粗口。
你问我要不要杀白胤的时候，也没说会把整个阙海坊都给拆了啊！
也没说会把天剑阁和万道盟都给得罪了啊！
这...这根本就是两码事好不好！
姜陌看着小女帝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憋屈小脸，心中觉得颇为有趣。
他保持着云淡风轻的模样，缓缓说道：“放心吧，九鸢。为师既然敢动手，自然有把握应对。青玄宗不会有事的，你也不必担心。”
苏九鸢听了这话，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你最好有实力！
她在心中暗暗腹诽。
她实在是看不懂，姜陌一个刚刚突破的元婴期修士，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去招惹天剑阁这样的庞然大物？
就算是她自己，也不敢说在元婴期就能单挑一个顶尖宗门啊！
这家伙，该不会是脑子进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