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是带着满怀的忐忑回到了轧钢厂。
他知道自己今天跟钟山岳说的话,在现在的环境下是多么的离经叛道,完全不符合当前的时代特征。
如果往严重了讲,很有可能会被认定为立场不坚定,对敌我关系态度暧昧,没有阶级斗争意识。
这随便一项,都足以葬送他的前程,甚至是人生。
但许大茂认为,如果上级能够理解,这些在后世已经司空见惯的做法,并且也实施起来,将会为咱们国内带来巨大的收益和发展机会。
比起可能带来的巨大收益,这个风险还是值得一冒的。大不了自己丢官去职,再去干放映员去。
要是连放映员也干不了的话,当个普通职工也罢。反正有统子在后边给兜着底,最少饿不死自己。
只要不死,早晚还有翻身再起的机会。就算是蹉跎二十年,到那时自己也不过四十出头,还有大把好光阴。
正在这思绪乱飞、神神游天外,门口突然传来了娄晓娥的声音,“科长,你回来了啊!”
许大茂回过神,往门口看去,只见娄晓娥站在门口,正冲着他笑。
“哦,出去办了点事,现在回来了。你有事吗?娄晓娥同志。”
“科长,明天上午十点,我到四合院来接你,可以吗?”,娄晓娥甜甜的问道。
哦,许大茂去了部里,就把明天要去找娄半城这事给忘了。不过现在这情况,明天去娄半城家已经是明显不成的了。要去,也得上级把事情定下来。成了,就借机想办法把娄半城给拉进计划,这是最好的结果。要是不成,那就要想其他的办法了。
“哦。娄晓娥同志,不好意思了。我这现在有些急事要办,明天恐怕不能赴约了。麻烦你带我向你父亲说声抱歉。”,许大茂面带歉意。
“啊?不能来了?”,明显的失望,立即浮现在了娄晓娥的小脸上。“科长,你真的是有急事吗?”,娄晓娥明显是不相信许大茂的托辞。
“真的。就是去你家跟你父亲聊聊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还不至于找借口推脱。你不要多想,回去也请你父亲不要误会。我的确是领取了重要的工作任务要完成。”,许大茂没有骗娄晓娥。他是准备把刚刚跟钟山岳的谈话内容,整理成文字报告。如果组织上需要的话,他可以立即拿出来。这事情,当然刻不容缓。
“那好吧。”,娄晓娥见他不似作伪,只得委委屈屈的答应了。“那,科长。等你忙完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可要马上告诉我哦!”
“好,我答应你。”,许大茂笑道。
“好,科长。你可不许骗我。”,娄晓娥又笑了,“科长再见!”,说完,又蹦蹦跳跳的跑了。
娄晓娥走了,许大茂拿出纸笔,静下心来,认真的回忆跟钟山岳的对话内容。思索了一会,开始动笔。直到下午下班,许大茂都没有出办公室一步,认真的在整理他的报告。
华灯初上的时候,许大茂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扭了扭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导致僵硬的脖子,摇了摇同样僵硬的肩膀,那酸爽的感觉,让他不禁轻哼出声。
“还没有下班啊!你这是干嘛呢?”,李怀德出现在了许大茂办公室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