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万道友。”
“好久不见，楚兄。”
异口同声的话语，让楚修铭与万云启不禁微微一怔，然后看着对方笑了笑，楚修铭的笑容客气居多，万云启的笑容藏不住眉眼间的忧虑。
两人间能聊的话题不多，而除了修炼，他们间唯一能聊的话题又不可避免会涉及到一个太过敏感的人物——君逸临。
万云启无意扯起这个话题，以他本身的立场来说，他自然是赞成杀堕了魔的君逸临的，他和君逸临又不熟，但他很容易能看出楚修铭与他截然相反的立场。
聊这个很容易爆雷。
楚修铭也能猜到万云启的立场，三年时间足够把那本就不多的情谊消磨干净了，就更不想和他聊他半身的话题了，太破坏心情了。
于是两人就着修炼的事硬着头皮尴聊了几句，气氛比最初楚修铭和濯慈之间的还尴尬，那时楚修铭还能无所顾忌的怼上几句。
“万道友心情看着不太好？”
话无可话的情况下，楚修铭嘴一秃噜就吐出了句于两人而言有些过于亲密了的话。
没等他在心里后悔上几分钟，万云启愣住了会后，肩膀不自觉放松的下塌，竟然没有避讳的说了。
“是我兄长的事。”
万云启笑容苦涩，带着深深的纠结与疲惫，还有一丝自己都没发觉的茫然。
“你们有他的消息了？”楚修铭声音下意识变冷，周身气质微妙的锐利起来。
他可没忘记，他半身的遭遇里有万冷筠的一份功劳，事后，他可是清楚的打听到，元空秘境被选为比赛地点就是万冷筠向万阁主提议的，据说为此大费心力。
楚修铭看着万云启的眼神都连带着不善起来，要不是清楚这也是被万冷筠追杀的倒霉蛋，楚修铭觉得他的灼光都蠢蠢欲动了。
“没有。”万云启摇头道，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他没有注意到楚修铭微妙的转变。
他选择向楚修铭说这件事的原因也很简单，他实在没人述说，他父亲不愿谈起万冷筠这个勾结魔修的黑点，他母亲闭关，包括他在内谁也不见，他身边支持他的人对于万冷筠的遭遇双手拍掌叫好，他的忧愁格格不入……
肚子里又憋了一大堆话的万云启可以说就等个人来问他，好把话都吐出来。
“明明他自己作孽把自己的优势都作没了，我应该高兴才对，但我就是高兴不起来，还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你说我是不是很贱，他都想杀了我，我竟然还念着他，但我就是控制不了。”
“那个混蛋在的时候，我觉得生活糟糕透了，那个混蛋不在的时候，我觉得生活无可救药了，我找不到目标，我觉得我一天天的就在无所事事的瞎晃悠，连骂人都没劲。”
“楚道友你说他为什么要勾结魔修，我简直不敢相信这种蠢事是他做出来的！明明、明明他按部就班的——父亲比起我是更看好他的——就能把我压下去，继承阁主之位……”
“他就那么恨我吗，恨到不能再多忍我一刻，非要马上杀了我吗？”
万云启说得委屈又难过。
然而，楚修铭拳头握紧，皮笑肉不笑道：“万道友，你确定要和我聊万冷筠吗？”在万云启略迷茫的视线中，他手用力按在万云启的肩膀上，“介意我揍你一顿吗，你那些话真的很讨打。”
说真的，楚修铭也挺不理解的，为什么其他人那么爱找他谈心，他看着很像知心大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