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涟仙尊。”他微微颔首，也与他打了个招呼。
孔涟眼神一闪：“你我不必如此生分。”
叶珩不动声色：“仙尊有话跟我说吗？”
孔涟盯着他，似乎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他目光里透着几分执着几分茫然。
“你要去血阳岛？”好半晌，他才开口。
叶珩揣摩着他说这话的用意，语气淡淡。
“嗯，接一下沈欹。”
孔涟眼底深处划过一抹黯然，不知在想些什么，又顿了许久，才接着道：“我与你同去。”
叶珩讶然，疑惑若是孔涟去血阳岛就能把人带回，沈言玉何必苦等自己醒来？
他顿了顿：“沈少主会允许吗？”
孔涟身子一僵，脸上光芒又一次变得晦暗难明起来。
“……无妨。”他垂着眼，“有你在，就没事。”
他声音有些艰涩，不知在隐忍着什么。
叶珩心底更加好奇这几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故意说了句“沈少主”而不直呼沈言玉大名，便是故意引导，若孔涟心中所想的另有其事，自然会把这“沈少主”理解为“沈欹”。
叶珩头脑里快速风暴，面上端得四平八稳。
“何必呢。”他忽然道。
刻意放轻的声音听着像是一声叹息。
孔涟盯着他，眼神闪动。
“做了错事，就该受罚。”他也忽然直白起来。
他走近叶珩一步，俊朗的面容褪去一贯的淡泊，多了几分生动。
叶珩盯着他，莫名觉得他这副模样有些眼熟。
“席於不该是你的选择，你们如今既还未结为道侣，那以后也不要了。”
他四周灵纹波动，看得出来有些气息不稳。
他的声音并不急促，叶珩却莫名感觉到一种焦灼。
他这么一动不动地盯着叶珩，似乎急切地想要让叶珩明白他的用心。
叶珩与他对视片刻。
“你管的有些宽了。”
孔涟却轻笑了起来，他摇摇头：“他是天选之子，注定飞升。你们境界相差太大，他等不了你那么久。”
他话语中并无贬低叶珩之意，可仅仅只是陈述事实，也足够让一个修士恼羞成怒了。
好在叶珩不是个一心向道的人，对此也没多大感触。
不过也暗暗在心底肯定了席於对孔涟的评价：虚伪。
但念头才滚过脑海，孔涟的一句话就差点让他皲裂。
“但我可以。”
似乎是将压抑已久的话终于说出了口，孔涟整个人的气息都舒展起来。
他眼中闪烁着异常执着的光亮，一字一顿：“无论多久，我都可以等。”
这生死一诺般的沉重誓言，震得叶珩愣在了原地，好半晌都没回过神。
他惊疑不定，嘴唇动了又动，好几次都没开得了口。
他拧着眉错开视线，最后终于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什么意思？”他眨了下眼，重新抬头，一脸戏谑地看过去。
“当小三吗？”
叶珩觉得，以原身那般性格定然不会像他这样说话轻浮。
又以为孔涟这样的人，清高自许，道途坦荡，必然也受不了自己这般侮辱。
没想到他看到的，却是对面那位举世绝尘的另一位仙尊，怔愣的神情，和后知后觉染红的耳尖。
叶珩：……
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