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阳缓了缓,带着畏惧的眼神看向王大钊道:“我,我,我不敢在其他场子玩!”
“为什么?”王大钊满脸狐疑地开口问道,同时目光上下不停地打量起眼前的叶阳来。
只见这叶阳看上去大约也就是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但那一头已经好几个月未曾打理过的长发,此刻犹如乱草一般肆意生长着,而下巴处同样未经修剪的胡须更是杂乱无章,整个人看起来简直邋遢到了极点。不仅如此,从他身上还隐隐散发出来一股难闻气味,让人不禁下意识地想要远离他几分。
听闻王大钊的问话,叶阳先是微微低下头去,然后用一种极其低微的声音嗫嚅着回答道:“因……因为我……我……我欠了他们赌债,如果被他们知道我现在手里有钱却不肯还债给他们的话,恐怕……恐怕我会被他们打得半死啊!”说话间,叶阳始终不敢正视王大钊的眼睛,仿佛生怕对方会看穿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与不安。
王大钊听到这话后,嘴角不由得撇了撇,鼻腔里随之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哼!欠谁的钱?又是在哪家赌场欠下的?是桂香村?还是管尾村?或者是洋下村里头的?难不成每家赌场你都有欠债?”
面对王大钊连珠炮似的追问,叶阳的神情愈发紧张起来,他那双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此时更是滴溜溜地快速转动着,过了片刻,叶阳方才结结巴巴地回应道:“呃……都……都欠!”
王大钊见状,眉头紧紧皱起,再次追问道:“欠了多少?”
叶阳略微犹豫了一下,最终吞吞吐吐地回答说:“嗯……有……有……大概有一万多块吧。”然而,看他那闪烁不定的眼神以及极不自然的表情,很难不让人怀疑这个数字是否真实可靠。
听到这话,王大钊眉头微皱,陷入沉思之中。少顷之后,他嘴唇轻动,喃喃自语起来:“竟然欠下一万多块?桂香村的拆迁地合同不是早已签了么?那定金也应该早就交到你们手中了啊!有这笔钱,难道你不能先拿去还债务吗?”
站在一旁的叶阳,乃是土生土长的桂香村村民。他们家在这个村子里同样有着属于自家的土地。然而,自从婚后,叶阳不知何时沾染上了赌瘾。日复一日,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最终导致妻子离他而去,如今,家中仅剩下他孤身一人,成为了一名不折不扣的无业游民,终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不仅如此,他大哥离世得早,只留下一双儿女——侄子和侄女与他相依为伴。可即便如此,叶阳依旧毫无悔改之意,仍旧整日沉迷于赌博之中,不思进取。
就在这时,只见叶阳身体微微颤抖着,声音带着些许哭腔说道:“那……那拆迁定金,已……已经被……被我在赌场中全部输掉了。”
“妈的,混账东西!”听闻此言,王大钊顿时怒不可遏,他猛地一拍一巴掌甩在叶阳的脸上,站起身来大声呵斥道。紧接着,他连看都不再多看叶阳一眼,而是迅速转过头去,对着身旁的麻雀冷冷地吩咐道:“动手,将他的双手给我打断!让他长长记性!”
听到这话,麻雀没有丝毫犹豫,只见他身形一闪,来到叶阳身旁,然后用力一托,便将瘫倒在地的叶阳稳稳当当地架了起来。
看到眼前这一幕,叶阳心中的恐慌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他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连连求饶道:“我……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您的车啊!我真的不知道,实在对不住啦!”声音之中充满了惊恐与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