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伙计，你们的股份我已经强制回购了，虽然没法最大限度地保障你们的利益，但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对不起……”
姜国栋满眼愁容。
他本来烟瘾很大的，但是现在却一根烟也不想抽，只是一味叹息。
很多股东见琳琅快要完蛋了，早之前就把自己的股份以黑奴价卖出去了，只想早点脱身。
但是姜国栋给这些老伙计的回购价比那些人的甩卖价要高得多，也算是在琳琅崩溃之前，让这些老伙计以后的日子好过点吧。
“呵呵！”
“我们这些老东西也算是潇洒了大半辈子了，那些钱我们会拿出来，陪琳琅走完最后一程！”
“没错，以后就回家种田吧！”
“我们以后的事情，董事长你不用担心了，反倒是我们还要担心你啊！”
……
几个老伙计无奈地笑了笑。
虽然说按照法律，就算琳琅欠这么多债也没关系，宣布破产清算公司财产就行了，姜国栋不用坐牢没，可那也仅仅只是理论上而已。
现在琳琅的舆论环境这么差，明显是背后有人在整姜国栋，等琳琅破产了，对方真的会放过姜国栋？
琳琅欠了那么多钱，对方真想给姜国栋使点绊子让他去蹲大牢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真到了那时候，他们这些姜国栋的心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帮得上忙了。
一切，只能看天意！
他们打拼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才跟着姜国栋和李夕拼了一个琳琅出来，要说没感情那肯定是假的。
人老了，总是多愁善感。
他们给自己的子女留下了一部分财产，剩下的财产就跟着琳琅一起消失吧，也算是给这么多年的努力，正式画上一个句号。
对于这些老伙计的话，姜国栋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正面回应。
他肯定是不会要这些老伙计的钱的，琳琅已经没救了，没必要再拿那些钱来打水漂。
至于坐牢……那是不可能的。
真到了那时候，他会自己上天台，给自己最后的体面，妻子女儿就交给李夕照顾。
似乎是察觉气氛有些过于严肃了，张成和开始回忆起以前跟随姜国栋一起打拼的时候，几个老伙计的语气也逐渐变得放松起来。
姜国栋甚至还从办公室里拿出了珍藏已久的葡萄酒，跟大家一起在会议室里喝了起来。
琳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开会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与其痛苦地等待它的灭亡，不如微笑面对。
姜宁全程陪在父亲身边，抿着唇没有说一句话。
当她看到姜国栋已经完全花白的头发，心里顿时感伤不已，眸子红红的，满是酸楚。
想想半年前，姜国栋还是一副中气十足的模样，白发也远没有现在多，这半年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多到姜宁的父亲从一个健朗的中年人，变成了一个年迈的老人……
最后，姜宁走出了会议室，没有再打扰父亲和几个老伙计喝酒畅谈。
回到办公室的姜宁眼神凝重，粉拳紧紧握着，内心经历了激烈的挣扎之后她才认命似的拨通了一个许久未拨的电话。
为了琳琅，为了爸爸，只要有一线希望姜宁就不想放弃，万一成功了呢？
“喂？”
“天文哥，你……你现在有时间么？我想请你吃个饭，可以吗？”
听到电话那边传来宋天文的声音，姜宁连忙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