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的玻璃碎屑在清冷的月光下，折射出诡谲而刺眼的冷光，如同一簇簇寒芒，直刺人的眼眸。汪芷被项霆推进通风管道的前一秒，突然伸出手，紧紧抓住他那渗血的手腕，指尖触碰处，是温热且黏腻的血液。
金属管道里，清晰地传来追兵沉重的踩踏声，震颤顺着管道传递，好似敲在她的心尖上。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锁骨下方若隐若现的北斗七星纹身，那纹身的线条在微弱的光线下，隐隐散发着神秘的气息：\"那个图腾......\"
\"不是所有星星都值得仰望。\"项霆用齿尖扯开医用胶带，那胶带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管道里格外刺耳。他迅速封住她掌心的伤口，身后传来金属门被高频切割时尖锐刺耳的声响，仿佛要割破这黑暗的寂静。
他最后将微型定位器塞进她校服第二颗纽扣，翻身跃下管道时，带起的风如同一只无形的手，掀开实验报告最后一页——北纬31°14'的坐标旁，那半枚血色指纹显得格外醒目，像是一朵绽放在白纸上的血色花朵。
三天后的庭审现场，中央空调吐出的冷气带着丝丝寒意，裹着郑律师那如同蛇信般阴冷的声音：\"根据最新物证显示，汪芷同学涉嫌窃取项氏集团生物实验室的机密数据。\"投影幕布亮起的瞬间，刺目的光线让汪芷下意识地眯了眯眼，她清楚地看见自己上周落在项霆机车后座的发圈，此刻正安静地躺在某个戴着白手套的\"科研人员\"手中。
\"这是栽赃！\"旁听席传来书本砸在椅背的闷响，那声音沉闷而有力，好似敲在每个人的心头。林小棠刚要起身就被法警按住。
汪芷望着模拟成自己字迹的实验记录，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尖锐的疼痛从掌心传来。那些被篡改的日期精确对应着项霆带她夜探实验室的每个雨夜，连她习惯性在句尾画的蝴蝶都被复刻得分毫不差。
郑律师的鳄鱼皮鞋踩过她脚边的阳光，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将密封袋举到法官面前：\"更关键的是，我们在涉事电脑里发现了汪同学与境外组织的邮件往来。\"全庭哗然中，汪芷看清所谓\"密信\"里那句\"北斗星图已获取\"，正是她发给项霆的星空摄影作业。
\"反对！\"辩护律师拍案而起的刹那，汪芷突然注意到郑律师无名指上的蛇形戒指。那暗绿色宝石在灯光下转动，散发出幽幽的光泽，转动的角度，与那夜实验楼顶的神秘人如出一辙。她心中一惊，脑海中开始回忆，是否在其他地方见过类似的戒指，或者与这个戒指有关的神秘人。
校园公告栏贴满《天才少女堕落记》的当天，汪芷在物理实验室撞见孙同学往她储物柜塞微型摄像头。少年把玩着最新款游戏机，屏幕上跳动着项氏集团旗下科技公司的开机画面，那闪烁的光线在昏暗的实验室里格外显眼。\"听说你偷了人家三代人的心血？\"他故意用沾着机油的扳手挑起她垂落的发丝，那油腻的触感让她一阵恶心，\"难怪项霆这些天都没来学校。\"
消毒水味道的穿堂风里，带着丝丝凉意，吹在脸上有些刺痛。汪芷望着窗外被涂鸦成鲜红色的\"剽窃者\"字样，那刺眼的红色仿佛要灼伤她的眼睛。突然，她将碳酸饮料泼向正在直播的吴记者，气泡在镜头前炸开成模糊的雾，发出轻微的爆裂声，她对着忽然静音的话筒轻笑：\"您领口沾着三叔书房特供的雪茄灰呢。\"
这话传到项家老宅时，项霆正把祖父的紫檀镇纸砸在三叔脚边，飞溅的木屑擦过家族图谱上被红笔圈出的联姻对象，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他扯开浸着硝烟味的衬衫，露出心口还未拆线的刀伤，那伤口周围的皮肤泛着青紫，隐隐有血丝渗出。\"去年缅甸那批货，需要我提醒您是怎么平安过关的么？\"
之前项霆受伤时，他使用了一种特殊的药物，伤口恢复得很快，当时就引起了汪芷的好奇。如今，他掌心的纱布渗着淡金色药液，那是项家暗卫特供的创伤膏。\"他们暂时追踪不到这里。\"他将温热的姜茶塞进她颤抖的指尖，那温暖的触感让她的手指渐渐有了温度，袖口滑落的黑色手环正在发出规律震动。
早在之前，就曾提到项家有一些特殊的安全监控手段。此时，汪芷突然抓住他欲缩回的手，用解剖刀挑开那圈皮革。皮下植入的微型芯片泛着幽蓝冷光，那冷光如同鬼魅的眼睛，编号旁刻着细若蚊足的\"北斗天枢\"。\"这是军用级定位器。\"她声音像绷到极致的琴弦，尖锐而颤抖，\"上个月化学竞赛的爆炸案，警方在废墟里找到的同型号芯片......\"
项霆骤然收紧的指节捏碎了姜茶纸杯，滚烫的液体溅在手上，传来一阵灼痛，顺着生锈的排水管蜿蜒而下，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远处传来毕业晚会的喧闹声，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嘈杂而遥远。他忽然扣住她的后颈迫近自己：\"还记得逃生通道里我说过的流星雨吗？\"喉结在她耳畔滚动出模糊的经纬度，那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朵上，痒痒的，\"等你看完这场星象异变......\"
刺耳的消防警报截断了未尽之言，那尖锐的声音仿佛要穿透人的耳膜。
汪芷蜷缩在项霆残留体温的角落，那残留的温度让她感到一丝安心。她用美工刀划开方才从他外套夹层摸到的密封袋，那切割的声音在寂静的角落里格外清晰。沾染咖啡渍的律师函背面，北斗第七星的方位被人用针尖刻出微小凹痕——正是三叔保险柜密码盘的形状。
审判庭穹顶的LEd灯管发出细微电流声，那声音如同微弱的蝉鸣。汪芷将三枚不同角度的监控截图平铺在证人席，那纸张与桌面接触的声音清脆而干脆。
她指尖点在郑律师呈交的邮件截图上，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锋利阴影：“2023年9月14日凌晨两点发送？”解剖刀般清冷的声音割开空调冷气，那冷气拂过脸颊，带着丝丝寒意，“那晚项氏实验室因暴雨停电七小时，备用电源仅供核心冰柜运转——您猜我为什么知道？”
旁听席传来压抑的抽气声，那声音仿佛是大家心中惊讶的宣泄。汪芷从校服内袋抽出盖着海关钢印的包装盒：“这是当天凌晨从瑞士空运的活体样本冷藏箱，需要我现场演示如何在无电源情况下维持零下80度？”她突然将盒子砸向投影仪，破碎的玻璃幕中腾起浅蓝色冷雾，那冷雾带着丝丝寒意，映得伪造的邮件日期浮出两套重叠水印。
郑律师的蛇形戒指撞翻了咖啡杯，褐色液体在加密邮件打印件上洇开诡异的荧光绿，那颜色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