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泰沉默了一瞬，“……警方接到我表哥传递出来的消息，他跟夏薇暂时安全。”如今他已经沦落到需要借着别人的消息才能跟她单独说会话。
“那就好。”张冉扭头看向窗外，没有她交出纸条主动找警方，牧明起自己想办法联系了上级。
收回目光看向开车的程明泰，“你上次在电话里猜测他可能暴露了，那他为什么不终止任务还要继续？”
程明泰：“……他卧底多年，目的就是打入犯罪集团内部，现在终于实现了，终止任务半途而废不是他的宗旨，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也要完成任务。”卧底哪有那么简单？得一步步往上爬，爬到高位才能打入犯罪集团内部，认识犯罪头目，掌握更多的犯罪证据。
张冉微微蹙眉，直觉告诉她，怕是要坏事。
她推测：上辈子牧明起一步步往上爬，跟着罗老六很多年才爬上去。多年以后卧底身份暴露，连累害死了法官姚兰，至于程明泰有没有被连累她不清楚，八成也逃不过犯罪团伙的报复。
可这辈子罗老六李代桃僵，一步登天，牧明起也跟着鸡犬升天，身份暴露要么提前，要么成功完成任务瓦解犯罪集团。
霍家盘踞国外多年，势力庞大错综复杂，仅凭一个卧底，想要瓦解庞然大物痴人说梦。
从而推断，牧明起不可能完成任务，卧底身份恐怕要提前暴露了。
他在劫难逃，死定了。
至于夏薇，以人质的身份混入犯罪集团，一旦牧明起暴露，她也必死无疑。
程明泰见张冉不说话，岔开话题，“杨桃的父母告杨桃不养他们，杨桃打电话委托我们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帮她打这个官司。”
杨军死了，杨父杨母唯一的指望没了，自然会扒着杨桃这个女儿不松手，哪怕已经决裂了也要死死的缠上来。
“看来他们已经咨询过律师，杨军犯下的事与他们无关，不怕我们告他们替杨军还钱，胆子又大了。”张冉轻笑一声，“让他们告，官司赢了，就让杨桃按照我老家养老的最低标准给。”那点养老钱也就保证两个老东西饿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