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你的福，最近财务部忙得很呢。”
见方奇之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田牧歌将拐杖放到一边，脱下自己的外套。
“对了，胡文静最近在人事部提到她也许也要结婚。”
“是吗？”
“我看她是知道拿下你无望，转移目标了。”
田牧歌重新拿起拐杖，走到方奇之的身边，顺手拿起桌上的饮料喝了起来。
“毕竟要逾越我这个障碍，对她来说也是件很麻烦的事。当然，这没什么不好的。公司内部谈恋爱这种事，少一点也好。你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方奇之把那瓶药水掏了出来。
“我想让你把这个滴到左眼里。”
“眼药水？你这是在跟我讲什么地狱笑话？”田牧歌眉头皱起，看向方奇之的眼神也很不善。
“我是认真的。”方奇之说，“这个药水，你滴入到左眼眶里。它可以让你的失去眼睛再生。”
“呵！方奇之，你脑子有病？我失去的是左眼！不是指甲！要是没了眼睛还能再长出来，世界上早就没有那么多瞎子了！”
田牧歌觉得方奇之这么干简直是在侮辱她，一时间情绪激动起来。
方奇之却十分认真：“我知道这很让人难以接受，但至少这次，我请你相信我。”
“我信你！我信你！”
田牧歌也是被气到了，直接从方奇之手里夺过药瓶，还没等方奇之反应过来，就扒开自己的左眼眶，将里面的药水滴入。一不小心，还有药水洒出来，顺着她眼睛附近的疤痕滴了下来。
“你满意了吧！”
“不是，你这么激动干嘛！我还没说完呢！接下来十分钟，你会又痛又痒，而且非常极端。一般人用要么全麻，要么绑起来，以免用手把滴入的部位给挠烂。”
田牧歌对方奇之的话不屑一顾，本想出言嘲讽，可下一秒，她就感觉到自己左眼眶和外面不断袭来的疼痛和瘙痒。
这种疼痛，就如同六年前飞机失事后，她左眼受伤时的感觉，甚至比那更甚。
一瞬间，田牧歌浑身冒出冷汗。
她不知道方奇之说的能让她眼睛再生是不是在信口胡说，但极致的疼痛和瘙痒是真实存在的。
那种瘙痒，让她想要伸手去抓，但她却硬生生忍住了。
方奇之见状，将田牧歌的双手反剪到身后，以免她真的忍不住用手去抓左眼。
“十分钟，这是眼睛再生的代价。是我没有做好准备，事后让我怎么道歉都行。可现在，你必须忍住。”
田牧歌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方奇之。方奇之心猛地跳了一下。
随即，田牧歌却转身抱住方奇之。
“方奇之，只有十分钟，十分钟后我再这样，我咬死你！”
田牧歌的脸已经因为疼痛变得煞白，头发因为冷汗而潮湿，贴在了她的额头上。
她的双臂死死箍住方奇之的腰际，方奇之被勒得呲牙。
可让方奇之惊异的是，尽管他能从田牧歌的力道上感觉到她的疼痛，虽然她面色苍白，但她并没有喊出一声。这意志力，方奇之看着就害怕。
“区区小痛。六年前我在飞机残骸里面，苟活下来的时候，我的眼睛也是这么疼。呵……呵呵……”
尽管最后笑了几声，可田牧歌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