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厂转悠了一阵子，方奇之一直摇头。
“方总，我们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吗？”
厂长封成从方奇之参观工厂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话，现在看方奇之这样，还是开口问了起来。
他是真害怕方奇之看到什么不想看到的，继而把他们这些管理层给裁掉。
虽然方奇之派来打前站的人事部已经把大部分工人的信息采集到了，却对他们这些管理人员无动于衷。
这也是正常的，毕竟收购后大刀阔斧将原先的管理人员裁掉换上自己人，这都是基本操作了。
“我是为工人们的居住环境感到糟心啊！”方奇之说。
“八人间，上下铺，还没有空调，连个吊扇都没有。这夏天怎么过嘛！”
“这附近有没有公寓什么的？”
王浩赶紧回答方奇之的提问：“老板，据我所知，一公里外有一个比较小的小区，都是公寓楼。不过现在基本拿来做旅店了。”
“生意不好？”
“嗨，那边开发商跟骗傻子一样，公寓价格太贵了，租金也不降，一般工人哪有钱去租他们的公寓？都是一些技术人员、管理人员在住。”
“附近的工厂也不少，就这还没有住满？”
“谁知道呢？反正就我观察，起码有一栋楼还是挺空旷的，晚上只有几个房间有灯光。”
方奇之点点头。
“齐助理，一会儿查一下王副厂长说的那个小区，和物业或者中介联系一下。”
“好的。”
王浩见状有些惊讶：“方总，没这个必要给工人租那个小区了吧。那小区租金挺贵的。”
方奇之瞥了眼他：“你在教我做事？”
王浩一下就蔫了。
毕竟现在谁不知道他们这些旧有的管理人员没有在人家人事部录入信息，属于是随时随地会被裁撤的状态。
“这也快到中午了。去食堂吃个饭吧。听说你们的餐标是一个人八块，我正好想看看这八块钱能吃什么。”方奇之故作轻松地说道。
这下，王浩、李青两个人都不由得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完蛋”两个字。
食堂什么德行他们两个副厂长能不知道？甚至食堂那两公母从中上下其手，中饱私囊的钱也会给他们两个人一些。
“方总，中午了咱们应该吃点好的。附近有家海鲜不错，我请客！”李青说道。
“不着急。中午这顿饭就在这吃了，海鲜可以晚上吃嘛！”
方奇之率先走了，王浩、李青呆愣地站在原地没有动。
“两位副厂长，还不走吗？”康贝洪走到两人面前，脸上依旧是那副和煦的笑容。
有康贝洪盯着，两个人连给食堂打个电话的功夫都没有。
看起来，现在只能看看这位方总会不会给叶葳蕤面子了。
现在是下班时间，食堂里的人却少得可怜，只有二三十个人在吃饭。
方奇之走过一桌桌人，看到他们的菜盘中只有一样菜，手上拿着的馒头还小。连汤都是稀得能照出人影来。
这也就罢了，走到窗口前，正好有个打菜的工人。给他打菜的是个年轻女人，一脸不耐烦，一勺下去也没多少菜到菜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