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明白了又如何？知道了又如何？清醒了又如何？你是谁？”
“我？我是谁？卧室南奕，我是苏烈，我是…我是…。”
“你是谁？说出你的名字？”
“我是谁？最初的我是谁？”南奕抱住头，灵魂颤抖。他是谁？他不叫南奕，他不叫苏烈，他是谁？
“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还叫唤。”
“你是谁？终于问了一个好问题，我是南奕，我是苏烈，我是…我是谁？”
他不知道他是谁，最初的记忆里之我是苏烈，没有其他名字，他就是苏烈。
“我是你，我不是苏烈，你也可以叫我苏烈。醒过来干什么？一直生活下去不好吗？为什么要醒来？”最后一句是由无数的声音组成，空间里密密麻麻出现了他，出现了无数的的他，她，它，祂。
所有的他都在对他说，为什要醒来？为什么要醒来？为什么要醒来？
“不我要醒来。我一定要，我要醒来。我必须要醒来，必须，必须。”他已经不在乎了，他受够了，他要知道自己是什么。
“你是谁？你是谁？你是谁？”无数的他变换着样貌。
“我是谁我会知道我是谁谁的，一个名字，一个普通的名字，一个不会被注意，一个不会很生僻的名字。我有时间，我有很多时间，一个个试过去，总会有一个名字有感觉。那就是我。”
他低下头从百家姓第一个姓开始，从一二三四五开始，这不难，他知道自己只是个普通人。不会有什么古怪的名字，一个普通人就会有一个普通人的名字。所谓的亿万年都过去了，已经不在乎这点时间。
仔细感受每一个名字，陌生的用过的。却毫无感应。
他已经不闻不问，周边无数的他在不停的变化。不停的问你是谁，你是谁。
什么是天地？什么是空间？什么科技，魔法，修仙，修道，皆是虚妄。所有的一切就是自己的妄想，他想有个真实的，安全的，可以吃饱穿暖自由自在的地方。
他妥协过，反抗过，毁灭过，顺应过，可以说是他把苟且偷生演出了真正的平凡。
可是又如何？他没有把自己放过，他还是在虚妄里面生活。他认为自己生活在数据里，他就在数据世界里，他认为自己在真实世界里他就在真实世界里。
他认为自己应该做一个好人，他就结婚生子爱护家人，心情不好恶人淫贼也是做过。
只要认知里的美女都找过，自认为悦女无数。自己做过女人，尝试了女人的一生一切。
做过猫狗，也明白了适者生存，丛林法则，做过虫子，知道什么是朝生暮死，一日一生。
自己玩过灵魂，玩过创造世界世界，好像很容易，却是又那么随心所欲。
自己是主角吗？是，自己是自己的主角，他就是创造了所有天地世界的神，他创造了一切，那么多的人物那么多事件，得到好处的永远都是自己。
他是妄想者，一个创造了无数世界，无数种族无数事件的妄想者，他已经沉入的太深了。
人说灵魂有九层，他不知道自己在第几层，他也知道自己再不醒来永远也不会醒来了。
一个一个名字数过去，时间已经不重要，他不需要时间的概念，他只需要找到自己的名字。
百家姓都要结束了，也没有找到。他停了下来，低头沉思。他在回忆自己的感觉，一点点回忆一点点捋顺。
“找到了。我就说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没有，原来如此。感谢父母，起的如此偏的名字。坑儿第一名，我的名字，我的名字，第一世长孙冲明，第二世甘松，第三世季清丽，第四世马舒晴，第五世展翼风，第六世江秋燕，第七世彭一三…第三百十三世牛清华，第三百十四世孔胜利，第三百十五世王振华。我的名字是王振华，是的我的名字是王振华，一世之前我是一只万年龟，被陨石击中转世成人。别吵了，老子是王振华，生于一九七一年九月一号辰时三刻。我想起来了，我是王振华，尼玛的老子竟然是个神经病。”
无数的苏烈消散，只剩下对面的苏离。
“想起来啦？回去很困难的，你知道吗？”
“我了解，这比南柯一梦还要恐怖。我不知道我的身体状况如何，我也不知道如何浮上去。不过这一次等于是灵魂反溯，第一世到最后一世人类全部溯源得知，我不知道上浮会留下多少记忆，总是要尝试一下。”
“想起来就好，你我一体你是我的正，我是你的恶，你斩掉的恶。大多记忆实际上在我这里，因为一个人一生没有多少善，反而嫉妒，怨恨，烦恼，愁苦，杀戮，暴食，淫欲，虚荣，等等非善都在我这里，占据了每一世七成以上记忆，甚至包括读的书，景观记忆。”
“你我需要融合才能上浮是吗？我知道，善恶本一体，非你我所愿。你的记忆里有王振华的记忆吗？我一点没有。”
“有。这一点都不好，所有的记忆都在我这里，我劝你不要清醒是真心的，你不会觉得这是个美好的人生。”
“很苦？”
“不，普通的苦，为何有这一切全部在于王振华的生活，没有什么凄凄惨惨悲悲切切，因为你的命真的不好，也可能是你天生就是命苦的命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