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可能,只剩下了继续向银行贷款。
贷款需要用资产做为抵押,翔龙煤业的资产,去年已经抵押给了工商银行,老马找过工行行长,想用抵押的资产,再贷五百万出来,但对方明确表示不可能。
翔龙煤业抵押给工行的资产,只是地面上建筑物的评估价,就超过了千万,加上价值至少上千万的采矿权,半年前只贷了区区五百万,按说再给翔龙煤业放几百万贷款,根本不会有风险。但主动权掌握在人家手里,行长什么理由都不说,只用“不可能”三个轻飘飘的字,就把老马打发了。
老马不甘心,从银行回到自己办公室后,马上给刘副局长打电话,想请老领导给行长说句话,再贷点钱,帮翔龙煤业过了眼前这道坎。
行长是刘副局长的关系户,俩人的关系很好,去年的贷款就是刘副局长帮忙搞定的,一个电话给行长打过去,信贷股长当天下午就带人来到矿上,根本没让老马受麻烦。
打办公室座机没人接,打手机关机,连续两天,老马找不到刘副局长的人,财务处那边天天在催,无奈之下,老马只能找我商量。
老马把财务处的催款通知书放到我面前,把自己这些天做的努力,碰的钉子如实告诉了我,问我现在咋办。
我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咱们不能赖账。
分期付款协议,是我代表翔龙煤业和财务处处长签的,付款时间和金额我记得清清楚,不用看面前的公文,也知道现在该付第二笔款了。
我对老马说,既然从银行贷不来款,刘副局长又不出面,咱们只能想办法筹钱了,但这个责任不仅是咱俩的,刘副局长也不能置身事外。
我让老马继续找刘副局长,看他究竟想咋处理这笔到期债务,自己开车回到洗煤厂,准备和会计把账捋一捋,看看现在能挤出多少钱来。
年后刚在葛根项目上投了两百四十万,两个矿和洗煤厂恢复生产时间不长,卖出去的精煤数量不多,收回来的货款有限,我算来算去,发现单靠自己的能力,无论如何也凑不齐翔龙煤业还债的需要的资金。
自己名下几个企业的潜力已经挖尽了,短期内不可能再挤出钱来,现在只能眼睛往外看,从别的方面想办法。
虽然让老马继续找刘副局长,但我不能把希望全寄托在刘副局长身上,办法主要得自己想,主意最终还得自己拿。
谁让自己是翔龙煤业的法定代表人,当着董事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