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臣说葛根的事因我而起,而我却认为,这件事的根源在宋超身上,应该首先给老宋通报情况,看看他是怎么想的。
我在电话里对老宋说,按王县长这种搞法,就算不另外建厂,产品全部委托县酒厂和食品厂代工,只是流动资金、广告费和销售费用,一次性投资至少也得三百多万,同时还得有相当得力的人,专门负责这个工作,甚至还要单独注册一个公司。
老宋说,张书记和王县长看好葛根,说明领导有眼光,和自己英雄所见略同。他说自己非常想亲自做这事,但现在被老婆管得特别严,出不了远门,而且经济大权也暂时被剥夺了,连几千块钱零花钱,都要老婆的脸色。
我对老宋说,你自己不方便,能不能派个有能力的人过来负责这件事,需要的资金,可以先从煤专公司挪用一部分。
老宋说,他手边没有可靠的人,又不敢和王晨联系,怕被老婆抓住把柄,而且煤专公司的财务总监,是自己小舅子的媳妇,把钱管得特别紧,非正常生产性支出的资金,自己根本调动不了。
老宋让我相信他的眼光,说葛根保健品肯定有市场,只要有拿得出手的产品,舍得砸钱做广告搞宣传,营销手段合理灵活的话,这个产品肯定能大火,肯定能挣大钱,建议我投资几百万元,把这个项目做起来,千万别让它半途而废,不要枉费了他和阮小山忙活了那么长的时间。
老宋说,有县委县政府的扶持,这个项目一定能搞起来,要不是自己现在身不由己,无法脱身,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从宋超的话里,我听出了“无可奈何花落去”的失落和不甘,也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安慰老宋放心,说我不会让他的心血和前面所做的工作白费。
既然宋超无法参与,这件事只能由我来操作。
考虑到前期宋超在葛根项目上花了些钱,不但资助了阮小山的研究工作,还留下了四千斤葛根粉,本着“亲兄弟明算账”的原则,我对老宋说,愿意用自己在煤专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权,换取他在葛根项目上投入的资金,从此退出煤专公司。
宋超对我的提议表示了强烈的反对,说包括建水电站在内,他在葛根和阮小山身上花的钱,总共不超过二十万元,而我在煤专公司的股份,仅仅对应的净资产价值,就超过七十万,这种交换方式对我来说非常不公平,他不能占我的便宜。
宋超说的是实情,但我认为很多事情不能单用价值来衡量,比如我在煤专公司的股份就没有花钱,比如老宋和阮小山在葛根上付出的时间和精力成本。
我对宋超说,谁占便宜谁吃亏的问题,咱们暂且不讨论,现在的问题是,葛根项目必须马上全面启动,只要你不反对,我准备投钱先干起来,等你的囚禁期结束,回到古城后,如果对这个项目有兴趣,可以追加投资,咱们合伙干,具体条件到时候再商量不晚。
宋超让我不要犹豫,放心大胆地投资,把葛根保健品做起来。他说,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对有保健功能食品的需求肯定越来越大,这类产品的市场前景很好,抓住了这个商机,等于手里攥了个金矿,他自己以后也准备逐渐向这个方面转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