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不整的阮小山,看到风尘仆仆,却依旧艳若桃花的徐冰雅,脸红耳赤,傻了。
阮小山身后的架子床上,凌乱不堪的被单,和酥胸半露,头发同样凌乱不堪的刁蛮公主,骄傲地抬起头,冲着瞠目结舌的徐冰雅笑了,笑得很自豪、很挑衅。
徐冰雅告诉我,那天她和今天一样,被天外飞来的陨石砸晕了,不过晕厥的比今天更厉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京城,是如何回到千里之外的家中。
徐冰雅在家里蒙着被子躺了三天,滴水未进,把父母吓得七窍出魂。
徐冰雅心思缜密,口风极严,把消息封锁得非常死。
上学时死皮赖脸给父母要钱,上班后每次出远门,都会编造貌似无懈可击的借口,和阮小山热恋了八年,资助了阮小山无数钱财,她楞是没给任何人透露过一个字,没让父母发现任何异常。
父母一直以为女儿爱财,贪玩,花钱大手大脚,有点时间就要和女同学外出旅游。
三天后,徐冰雅挣扎着爬起来,对束手无策的父母说,我身体没事,就是心情不好,你们别担心,别打扰我,帮我向单位请半个月假,让我在房间里静静待段时间。
徐冰雅说,她用了二十天时间,摆脱了对死亡的渴望,摆脱了对四季鲜花常开,只有欢乐,没有伤悲的“天国”的向往,让自己平静了下来,开始了正常生活。
二十天的痛定思痛,让徐冰雅禁锢了自己的内心,性格变得孤傲高冷,不愿搭理人,不爱说话了,几乎忘记了怎么笑,不再相信任何人,不再相信除了亲情外,人间还有感情那种东西,下定了孤独终老的决心。
徐冰雅说,后来,阮小山给自己写过很多封信,她都没有拆封,请邮局盖上“查无此人”的戳记,全部原路退回了寄件人。
再后来,阮小山便没了消息,这是七年前的事。
徐冰雅说,从十六到二十四岁,整整八年时间,自己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阮小山,结果却收获了这么个下场,她不怪阮小山,也不怪自己,更不怪这个社会,只承认一个事实:这就是命。
直到三年前,遇到了一个比自己小一岁,叫林子龙的男人,她尘封已久,锈迹斑斑的心,被撬开了一道缝,挤进了一点新鲜空气,让几近枯萎的小树苗,焕发了一些生机,有了向上生长,长成大树的欲望,于是她试着做了点让自己开心的事,于是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徐冰雅的故事讲完了,有开头,但是没有结尾,让我感觉如梗在喉,憋得喘不上气来。
我一直想不通,自己的条件不差,徐冰雅并没有别的男性朋友,想知道她为什么不接受自己的表白,为什么不愿嫁给我的原因。
现在真相大白,知道了原委后,我不但没有释然,没有豁然开朗的感觉,反而更难受,更觉憋屈,更迷惘,更不知道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