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中的景象变了,变到了张利那边。张利找到了梁轻和梁奶奶,南山郡的大夫告诉梁轻和张利。现在有两种情况,第一种,就是放弃治疗。让梁奶奶没有痛苦的死去,第二种的结果,就是梁奶奶再也站不起来了,并且,这种疼痛会伴随着梁奶奶,直到她去世。
梁轻泣不成声,第二种办法,虽然不会有什么后果。但,这样的话,梁奶奶以后可能会过得很不开心。梁轻站在梁奶奶的床前,看着脊背佝偻着的娘亲。老人家现在很受罪,现在,正因为疼痛而微微发抖。
但,饶是如此。再看见梁轻进来的时候,还是慈爱的笑着。梁轻看着娘亲的样子,挤出来一抹笑容。她开始打手语,“娘,您疼不疼?”
梁奶奶看着梁轻,温柔的笑了笑,她那双黝黑粗糙的手,一颤一颤的动了起来,“娘不疼,囡囡,你给娘说,娘是不是不行了?”
梁轻的手在抖,她本想说,“娘,您别瞎说,您好着呢。”但,她的手抖啊抖。她想起梁奶奶半夜,疼的拿头撞墙。每一下都很用力,但,撞的很慢。老人家那一声声痛苦的啊啊声,就像是一把把尖刀,插在梁轻身上。
梁轻无力的跪在地上,伸着手,“娘,我舍不得您走。可是,辰儿的孩子还没见过您。您。”她不忍再说下去了,即使留下了娘就真的是对的吗?娘为了她们,经历了多少磨难。她们还没让娘享福,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第一种情况,那就是让她亲手杀了娘。第二种情况,就是让娘继续遭罪。可是,她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梁奶奶颤抖着撑起身子,她坐在床沿上。伸手去够梁轻,梁轻把头靠在梁奶奶手上。哭的撕心裂肺,梁奶奶爱怜的抚着梁轻的脸。
颤颤悠悠的用手语,一字一句道。每打出一个字,她都会啊啊的开口。“囡囡,没事。不哭了,娘就是怕成为你和辰辰的负担。囡囡舍不得娘,娘也舍不得你们。娘不疼,娘还得看着我的囡囡成家呢,娘还得看看辰辰的孩子呢。娘不走,不走。”
梁轻的眼泪止都止不住,和记忆中一样。娘还是用那双高大的肩膀,替自己遮风挡雨。但,只有自己跪着的时候,娘才比自己高。
梁奶奶爱怜的摸着梁轻的脸,随后,又一字一句的打着手语。“囡囡啊,娘就是担心啊,娘会拖累了你们。辰辰刚嫁人,张利是个好孩子。我也放心,就是我的囡囡啊。你是老二,你一直最懂事。有什么话,你都憋着。娘知道,娘都知道。”
梁奶奶啊啊着,豆大的眼泪滚出眼眶,“娘担心啊,娘要是走了,我的囡囡怎么办啊?娘不走了,囡囡,娘不走了。”
梁轻的手都在抖,她想,娘叫有福,但娘为了她们吃了一辈子苦。现在,即使是已经这么大年纪了,难道,还要让娘在痛苦中离开吗?她抬起头,喉咙里冒出悲痛的呜呜声。
梁奶奶啊啊着,抱住了梁轻。
可,她的心里想的是。傻丫头,没事的,没事的。你就是给娘下药,娘也不怪你,娘一定吃。娘知道,你们能养的起娘。但是娘,不能成为你的拖累啊。
张利站在一旁,他虽然对手语还不是很熟悉,但,他能看懂梁轻和梁奶奶的对话。南山郡的大夫,告诉梁轻。若是有搬山境的高手,用自身的真气,给老人家重新塑骨。那,梁奶奶就会痊愈,只不过。
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不会有搬山境的高手去做。更何况,搬山境的高手。又怎么会在意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老者的死活?
画面一转,梁轻找到了一个愿意帮助她的人。南州知府之子,叶慕。叶慕看着梁轻在路上跪着的样子,他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一眼梁轻。
随后在身旁一人的低语之下,露出一个笑来。
沐临秋心痛的看着梁轻的身影,在上京。这个坚强的女孩,就遭受了非人的待遇。现在,梁辰已经被抓到了大黑山。
而叶慕的出现,证明了接下来。梁辰的遭遇,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