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难民趴在地上痛哭,不少村民也不好受,他们也只想活着而已。
活着,没错!
可是,错在于,他们想剥夺别人活着的权利。
地里粮食就那么多,他们进来吃什么?
一群连命都不要的人,还指望他们进了禹都县,忍着饥饿不偷不抢?
茶山镇,共有三个里长,负责茶山镇十一个村子,见难民退到边界外,李云泽安静坐着吃东西,三人相互拉扯,小心翼翼来到张大柱跟前。
赵里长:“现在怎么办?”
张大柱起身,环顾着现场,刚刚只顾盯着李云泽,没注意现场情况:“安排人,将受伤的人带下去治疗,死了的,记录下来,县衙会安抚,至于难民...唔,抬出去烧了肥田!”
吴里长惊愕:“烧?全烧?”
张大柱睨了他一眼:“不然呢?你去挖坑埋?”
吴里长低头,默默看向四周,挖坑?挖三天都不一定能埋得下:“好,我这就喊人来办!”
张大柱点头:“嗯,喊他们做饭,杀一头猪!”
“是!”
“那...难民怎么办?”
“你家里有粮?”
三个里正同时摇头,也就去年,有了二茬玉米,加上县衙不乱征税,村民才勉强吃饱,谁家也没多余的粮,何况这时正是青红交接之际,大伙都勒着裤腰带干活呢。
“老吴,快走!好些人都伤着呢,赶紧抬回去!”
“对对!张都头,李少爷,我们先去忙....”
等他们走远,张大柱皱眉,忍不住搓了搓手,可越搓,手越红,比血还鲜几分,看着安静吃着东西的李云泽,忍不住笑了起来,没心没肺,这样活着,也很好!
皇帝死了,这则消息,当天从茶山镇,传到禹都县。
萧老太傅闻言,手一抖,打碎了那只值几百只鹅的红莲青瓷,这套官瓷,共六个,是他从京都一路颠簸带到禹都县的,六只杯子,被李云泽顺走了两只,这会又打碎了一只。
萧扶云招来竹言:“清理一下,以后别拿出来。”
“是!”
隔了好一会,萧老太傅才说:“走!我们去城西,看看新修的城墙吧。”
“嗯!”
看到几个小孩,顺着城墙下方的出水口,滑了下来,又兴奋的从另一个出水口爬进去,萧老太傅真心笑了,好奇问:“这出水口有多宽?里面如何预防?”
杨老:“高峰预留了三个装铁网的口子,我没有改动,只是加了一层水泥,这样可以减少水流对城墙的腐蚀。
这高峰,并没有动手脚或敷衍了事,我原计划拆了重建,可看了他之前搭的地基,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在外面加了用水泥做出来的石砖,这样双重城墙,别说投石机、撞车,换成李家兄妹也不一定能撞开!”
“哈哈,这话可别当着云泽面说,万一他跑去试,有你头疼的地。”
杨老一想到那个可能,顿时做了个缝嘴的动作。
“咩咩...”
“咩咩...”
听到羊叫,几人连忙转身。
“太傅,你怎么在这?”
“我来这里看看,不是让你别出城吗?”
李大牛挠头,憨笑道:“沐阳和安北陪着我呢,我就在这一段河滩上走动,哪都没去。”
萧老太傅听了,皱眉道:“以后最好别出城,让小厮去,你要实在放心不下,站在城墙上盯着。”随后看向安北,“看好李东家,别让他出城。”
安北:“是!”
李大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