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明棠将钥匙收起来就要离开，紫罗兰忍不住叫住了她：“tang！”
沈明棠脚步停住，问道：“怎么了？”
紫罗兰加快脚步追上去，走到她面前。
张了张嘴，想了又想，才开口：“你真的不打算回波洛克去了？还有，你这半年究竟在做什么？我们都找不到你。”
沈明棠盯着紫罗兰，饶有兴趣地挑了下眉。
她在波洛克待了十年，和紫罗兰认识大概有六年，两人一起合作也有五年之久。
虽然不是同一批出来的雇佣兵，但也算得上是出生入死的伙伴。
两人对波洛克的看法，可以说是和而不同。
波洛克给每个雇佣兵都会灌下影响记忆的药水，给她们洗脑组织的好处。
和沈明棠这种极为叛逆的雇佣兵不同，紫罗兰是绝对忠诚于波洛克的。
“我这段时间，自然都是在忙着杀人了。”沈明棠意味不明地答复了她：“我不打算回去，你又要如何？杀了我？”
紫罗兰呼吸一紧。
两人是相处多年的战友，她怎么会听不出tang话里的杀意？
当初tang找她要赤色的资料，和她配合杀入赤色时，她以为tang只是为了杀几个小喽啰泄愤。
却没想到tang竟然只身一人去灭了赤色整个组织……
她知道tang注定就是不受人管制的性格。
可她又忠诚于波洛克。
当时tang离开之后，波洛克的人审问她tang去了哪里，她没有交代tang其实是离开了欧洲，就已经违背了自己的忠诚。
后来tang又攻击了波洛克的网络安全系统，今天又破坏了波洛克的行动……
现在，她就站在自己面前。
动手？可对方又是自己合作多年的伙伴……
况且她也打不过对方。
紫罗兰脑海里思绪万千，看着少女的眼神复杂无比。
她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纠结了半天，最终只能说道：“tang，你这样做……是背叛了组织，高层们都很生气，如果你早点回去的话，应该会好一点。”
沈明棠“哦”了一声，语气淡漠：“那我要是说，我就是要背叛他们呢？”
她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紫罗兰看着沈明棠，捏了捏拳头。
她们隔壁的那条巷子，Jeffrey和x先生，以及应该是tang那一方的势力正在交战。
而这条巷子里，冷风正刮着两人的脸颊，只有废纸和塑料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紫罗兰问：“tang，你真的不能回头了吗？”
闻言，沈明棠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她风轻云淡地扯了扯唇：“回头？”
“什么是错误的路，什么又是正确的路？”
“在我看来，我在走遵循内心的那条路。既然已经出发，就永远不会停下。”
听着对方的回答，紫罗兰一时噎住。
她从有记忆起，就一直在波洛克里。
波洛克的导师一手抚养了她，将她培养成为一把杀人武器。
她之所以忠诚于波洛克，不是因为波洛克的导师对她有多么好，也不是因为波洛克有什么值得她忠诚的点。
相反，波洛克是个残暴不仁，无恶不作，对她们各种压迫的组织。
她只是和许多的雇佣兵一样，被洗脑了太久，又已经习惯了服从命令，没有自己的思维了而已。
这种服从，已经刻在她的骨子里，无法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