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丘成说这是封情书,赵商商却莫名看出了种挑衅的感觉。
如果纸上没有铅笔画的那束玫瑰的话。
“我、觉、得、你、还、不、错”她一字一顿地重复道,回想了下与张旦为数不多的几次交集,深刻地怀疑:“他是不是在讽刺我”
哪有这么跟人告白的
太奇怪,太草率了。
江巡和古丘成已经带着古耐走了,剩下赵商商和赵熠时在客厅面面相觑。
赵熠时问:“你平常跟他交流多吗”
赵商商直摇头,“井水不犯河水,除了刚开学我俩差点打起来那次,我对他没别的印象了,也没留意过他。”
赵熠时罕见地陷入了不解的沉思中。
“所以一定是恶作剧对吧”
赵商商忽然想通了,世界豁然开朗,只有“恶作剧”才解释得通。“可能他玩游戏输了,这是大冒险的要求。”
她把草稿纸团了团,没再管了。
手机收到江巡的消息:“我到了。”
赵商商回房间给他打了个电话,把刚才想问的话问出口:“你一个人吗”
“嗯,古叔带着古耐回自己家了。”江巡拿着手机说,他打开房间灯盏开关,暖黄的光如潮水瞬间上涨,盈满整个空间。
“那……那你一个人不会害怕吧”
赵商商就挺怕一个人住的,如果父母不在家,至少赵熠时在隔壁,很少会有晚上她一个人待在屋子里的情况发生。
江巡打开房间暖气,“不害怕,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厉害厉害。”
江巡听见她的夸赞,气息声中染上了笑。
总感觉,她在哄他。
“古叔又对你说了什么吗”
“也没说什么啦。”
无非是古丘成在电话里感慨了一番,我们阿巡茕茕孑立,孤苦伶仃。
商商呐,你算是他交的第一个朋友了,太谢谢你了。
我们阿巡就拜托你了。
大概表达了这么个意思。
说得赵商商恨不得掏心掏肺,立刻与江巡歃血为盟,拜个把子,说兄弟一生一起走。
外边雪停了,雨也停了。
江巡拉开窗帘,露台上的黄葛兰已经枯萎,掉光了发黄的叶子。
房间有人定期上门打扫,植物却难照料。冬季气温低,没人及时将它搬到室内,估计被冻死了。
江巡看了看几盆吊兰,长势同样不好。
手机还夹在肩膀间,跟赵商商的电话没挂断。
“江巡,你还在吗”
“在。”他说。
“你早点睡吧。”
江巡说了晚安,却不挂电话。赵商商看了下手机,屏幕上始终显示还在通话中,“还有什么事吗”
他沉默了片刻,“收到的情书,你打算怎么回”
赵商商一听“情书”两个字就头大,解释道:“不是情书,是恶作剧。”
“恶作剧”
“对呀,张旦不可能喜欢我的,我们话都没说过几句。而且他那种语气,说约我打架反倒更可信。”赵商商分析得头头是道。
江巡没说话。
“才发现你也会八卦。”赵商商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事。
说完发现江巡那边安静了几秒,有呼呼的风声灌入,差点掩盖他的声音:“我有点介意……和好奇。”
所以忍不住打听。
赵商商无聊抓着胡萝卜抱枕的手,因他的话而蓦然紧了一下。
尔后又松开。
人人都有好奇心嘛。
羊收到情书,她也喜欢招惹他几句,围着他问东问西的。
“你在学校是不是很受欢迎”江巡想象不出赵商商的校园生活。
“怎么可能,”赵商商嘴上不把门,臭屁道,“我就是一平平无奇小美女。”
如果对面是赵熠时或者游珉,就该马上骂她不要脸了,接着双方相互进行一波嘴炮攻击。
但换作江巡,他压根不否认她“小美女”的自夸,赵商商在他不明显的笑里感到不好意思。
“我撤回。”她说。
胡萝卜被她捏扁又搓圆,转移话题:“我可没你受欢迎。只在我们学校周围逛了一圈,当晚就上表白墙。”
江巡今天第一次听说学校表白墙。
他对上表白墙不感兴趣,对反而表白墙这种形式本身感兴趣。
“我以前以为表白墙是一扇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