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紫青绿的官袍如潮水般漫过金砖地面，请命声浪一波高过一波。
慕容海棠此时胸口剧烈起伏，脸色铁青。
没想到这些人居然真的逼供，让自己处死自己的心腹。
“陛下...“
马相如突然老泪纵横，继续逼供。
“先帝临终时嘱托老臣辅佐陛下，如今奸佞当道，老臣愧对先帝啊！”
这句话像刀子般扎进慕容海棠心口，她看到几个先帝旧臣开始偷偷抹泪，连禁军统领的手都按在了刀柄上。
慕容海棠脸色铁青心中愤恨之极，这些老人还有脸说。
先帝被叔叔所杀，夺取皇位十几载，这些老臣也没说撞死，反倒是现在来逼迫我了。
在他们眼里仿佛就是谁当大舜之君都无所谓，但是内阁掌控大舜朝堂的必定是他们这些人。
“好...很好。”
慕容海棠缓缓坐回龙椅，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众卿这是要逼宫？“
“老臣不敢！”
马相如重重叩首，却挺直腰板直视女帝。
“只是国法如山！余勇今日若不伏诛，老臣即刻辞官归乡！”
“臣等请辞！“
“求陛下明鉴！”
声浪几乎掀翻殿顶的琉璃瓦。
慕容海棠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龙纹扶手而下。
就在整个朝堂陷入一片死寂之时。
“老太尉，我刚没听错的话，你说要撞死在这盘龙柱上？”
林无双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朝堂的寂静。
那语调轻佻中带着几分戏谑，仿佛在谈论今日的天气般随意。
哗！~~~~
一瞬间。
朝堂上下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向说话的林无双。
那些目光中有震惊，有错愕，更多的是一种看疯子般的怜悯。
“这人怎么了？”
“疯了不成？”
“居然敢对太尉说这种话！~~”
窃窃私语如潮水般在殿内蔓延。
几位年迈的大臣甚至揉了揉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龙椅之上的慕容海棠听到这话，猛然从龙椅上霍然站起。
“这种说话的口气......”
慕容海棠心中砰砰乱跳，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从心底升起。
她死死盯着殿中那个挺拔的身影，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脑海中浮现，这个猜测如此荒谬，却又如此符合那个人的行事作风。
马太尉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一双浑浊的老眼死死盯住林无双，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指向他。
“你！~~~”
老太尉的胸口剧烈起伏，紫金官袍下的身躯气得发抖。
他三朝元老的身份，何曾被人如此当众羞辱过？
林无双却恍若未觉，反而向前迈了一步，靴底踏在金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却冷得像冰。
“老太尉若是要撞，现在就可以开始，下官倒想看看，是您的脑袋硬，还是这盘龙柱更结实。”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直接撕开了朝堂上虚伪的平静。
几位马党官员已经按捺不住，纷纷上前。
“大胆！”
“狂妄之徒！”
“陛下，此等狂悖之言，当立即处死！”
慕容海棠的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龙袍。
她的目光在林无双和马太尉之间来回扫视，心跳越来越快。这个说话的语气，这种肆无忌惮的态度...难道真的是...
林无双对满朝文武的惊呼充耳不闻，一双锐利的眸子如鹰隼般死死锁定在马太尉身上。
他的目光如有实质，刺得老太尉浑身发冷。
“老太尉？你撞还是不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