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斯塔王国已经变小了。
这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算然历史上连续三次惨败让王国丢失了大片领土，但是王国建立时的大部分基本盘还在。
基本上就只是丢掉了沿河区域的一部分土地，怎么就显得快要亡国了呢？
其实不至于亡国，准确的说，会灭亡的是王室统治下的国。
要知道，现在的科斯塔王国已经上千年了。
她是人类在南方最早的人类国家。
开国时还是神话时代，早在人类崛起之前一百九十年。
王国在早期甚至都没有使用分封制，他们的君主称王的时候，其他地区的人类还要被称一句“蛮子”。
但现在，随着鼎盛期的过去和时代变化，地方军头已经尾大不掉，让原本流动的地方长官职位逐渐变成了豪族世袭的职位。
王国的分封制度是从中央能力下降而演化过来的。
王室真正能直接控制的土地在连续出了三代强人君主之后被带到了两成。
然后一战被帝国干没了一半。
而最精华的，就是王都了。
下一次战争如果再来一次战略性的大失败，那帝国直接就能把王室一波带走了。
就像现在，雷蒙特从王都出发之后带着自己的通行证一路往西走，除了开头的几个定居点外，其余的地区全是地方上的人在处理各类事务。
连名义上属于女王直接管辖的地区都是如此，可见女王实际上有绝对控制的地区只有一成的传闻绝不是假的。
雷蒙特躺在一辆马车上，嘴里叼着一根草。
他的身下是一堆粮食，他之所以躺在上面，是因为这种农民马车没有那种高档的减震，坐在上面会很不舒服，身下有些粮食摇一摇还挺好玩的。
“老爷呀！您从哪里来呀？”
苍老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搭了对方的车，好歹不能不理对方。
“从王都来！”
“哎呀！首都呀！那您一定是贵族吧？”
雷蒙特含糊的回答：“以前肯定是，不过现在严格来说应该不算了吧。”
他穿的比
赶车的这位穿的是粗布，在已经日渐严寒的当下也只是多裹上了几层，依旧冻得时不时把手伸进里面暖和暖和。
“唉~以前是贵族，之后就永远是贵族，以前是农民，以后发了迹也是农民。”
雷蒙特警觉。
这么有条理的话和严谨的语法可不是没受过教育的农民能说出来的。
手不由自主的往剑上摸去了。
“老者，您真会说笑，没有封号和土地的贵族怎么能严格意义上叫贵族呢？”
在这一连串的车队中，他不想动手杀人，但如果实在......
“呵呵。”
笑了两下，对方没有再接自己的话茬。
就这么一直持续到了下一个定居点。
车队开始补给与交易，顺便休息。
雷蒙特也下了车，这里是一处交接点，三岔路口。
物资交流引发的需求催生出了一处小镇。
雷蒙特打算换车队了。
虽然仅仅只是感觉到了有一点点的不对劲，对方看上去也对自己构不成威胁，但他也不打算再待下去了。
但就在他离队伍有了一点距离，准备转入一条小巷子的时候，身后那个声音响起来了。
“雷蒙特大人，请先等等。”
雷蒙特顿住了脚步，就在那等着。
很快，那个之前在车上和自己交谈的老者走到了他的面前。
“怎么，长者喂完牲口了？”
他之所以愿意等一下，一是因为感觉不到威胁，二是因为对方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您放心，这里还算是王室领地，但控制很弱，我们的谈话不会有什么不可测的后果。”
老者顿了顿。
“我是家族派来送您离开这个国家的。”
雷蒙特明白了。
那种熟悉的感觉，明明是宗族内部那些隐匿仆人会给自己的感觉。
时间长了，都有点忘记了。
“谁让你来的？埃居里？还是某个长老？”
对方鞠了一躬。
“是卡谢奇长老，雷蒙特大人，长老是从埃居里大人那里得到的消息的。”
雷蒙特无所谓的其实，问一句主要是知道个明白。
“所以，有什么事，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