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睡,睡一天了,可别是有什么毛病?”
秋菊一脸不解,“我也不知道,午饭过后就一直睡着。”
沈惊澜不吭声,上次他和追风说话,一个侯府丫鬟偷听,身上带着半包烈性蒙汗药,他拿来用了一点在宫女身上,药效不错。
没过几日,萧石欺行霸市强抢民女窝藏嫌犯的罪行闹到了朝堂,赌坊被查封,萧石暂时羁押大理寺。
一石激起千层浪,有极力担保萧石的,也有落井下石进言就地处决萧石的,朝堂上吵吵嚷嚷。
凌玄礼说到做到,没把温若初和沈惊澜泄露出去一个字,至于是谁绑了萧石把这事捅了出去,大多数人认为是萧石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惹到了仇家才遭此横祸。
几日后圣人裁决,主犯萧石斩立决,其余从犯流放,此事算是告一段落。
萧宅一片死寂,白绫挂满庭院,英王妃面色疲惫地往铜盆里一张一张扔纸钱,萧石的妻妾子女们哭得她头疼,昨晚连夜打发去了庙里给萧石祈福。
为保住萧家家财,她连续在圣人宫门前跪了三日,圣人才网开一面抄没了萧家一半家产,瞅着家里的顶梁柱没了,没指望了,下人走的走,逃的逃,萧宅此时更冷清了。
凌玄澈给过来一杯茶水,“母妃当心身子。”
英王妃眼神空洞,好半天才回头瞅了凌玄澈一眼。
“你舅舅这一走,我也就指望着你了,我的儿,你可得争气啊。”
凌玄澈蹲到英王妃身边,言辞恳切,“母妃放心,将来儿子一定让母妃过上好日子,舅舅走了,我们得向前看,你还有儿子呢。”
英王妃点点头,“对,你说得对。”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眸色突然凌厉起来,“你舅舅突遭横祸一定是有人故意诬陷,上次让你准备一万两银子给刑部尚书张万,你送去了吗?”
说起能搭上刑部尚书张万这条线,还是萧石的功劳,张万生了十几个丫头,四十多岁老来得子,就那么一个儿子,染上赌瘾。
张家小儿子出手阔绰,萧石打探到张万底细,略施小计套牢张家小儿子,一来二去欠了赌坊一万两银子,不给就报官。
若是报官,张万不光老脸丢尽,乌纱帽也难保。
这时候他们拿出一万两银子送给张万,张万必然对他们言听计从。
凌玄澈回道:“送去了,母妃是打算……”
英王妃起身,手里剩下纸钱一把丢进铜盆里。
“拿了一万两银子,就得给咱们办事,让张万去查一查到底谁和你瑞王过意不去,让我知道我绝不饶了那厮。”
仔细想了一遍最近没得罪什么人?
安王被圣人派去南方治理水灾,听说忙得焦头烂额,应该无暇和他们争斗。
若是近些日子有过节的,好像还真有一个……
萧家是大户,连续办了三天丧事,整个上京城都知道了,温若初一大早就听秋菊他们凑一起念叨,说温清柔去瑞王府吊唁了。
“你说这二小姐怎么说也是侯府大家闺秀,真是一点脸面也不要了,上赶着往上贴。”
温若初嗑着瓜子,萧石栽了,赌坊被查封,断了瑞王府的财路,英王妃和凌玄澈正伤心呢,哪有功夫搭理温清柔。
沈惊澜把剥好的榛子仁放进温若初面前碟子里。
“萧石和瑞王殿下关系非同一般,瑞王和英王妃都是锱铢必较的性子,凌少卿把郡主摘了出来,没有确切证据证明是郡主所为,他们怕是会联想到郡主身上,于郡主不利。”
“听喇喇蛄叫还能不种庄稼了。”
温若初心里清楚凌玄澈的德行,日子该过还得过,吐了一口瓜子壳。
“大喜的日子必须庆祝,一会芳若回来,让王嬷嬷张罗点酒菜,今天晚上,咱们喝酒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