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心口,鲜血直流就算了,幽绿的火焰随着血水流出,也越来越大。
衣服瞬间烧出了个大洞,灼得我手痛得不行,却又不敢松手,只能死死摁住心口,免得更多血水流出。
眨眼之间,右手之上,瞬间全是灼烧的水泡。
火光太亮,前面的荆楚豪和胡雪都看得目瞪口呆。
荆楚豪忙靠边停车,拿起灭火器就要朝我喷。
我正要摆手阻止,就感觉心口猛的又是一痛,似乎有什么在心口重重一摁。
火焰瞬间往心口回收,“噗”的一声闷响。
原本幽绿的火苗消失不见,只有我烧得皮开肉绽的右手,以及焦黑的胸口。
心口的绞痛和灼烧的痛意汇聚在一起,让我全身都在抽搐,紧咬着牙关,连呼吸都忘记了。
胡雪忙朝荆楚豪道:“快去医院!”
想拒绝,可心口尖锐的痛意,让我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幸好最近的医院就是市医院,我强撑着拨通了林风眠的电话,让她在医院门口等我。
荆楚豪的车一停,她就接到了我。
看到我烧焦的半连身子,和全是水泡的右手,以及好像被剜开,露着焦黑的心口,也愣了一下。
忙将外套脱下来,往我身上一罩,直接将我抱起。
“那我们去挂号吗?她这……”胡雪忙追了上来。
我看着她那张脸,沉呼了口气,将痛意压下去:“你们先在车里等着,我很快就好。”
林风眠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直接抱着我放到借来的轮椅:“我叔叔在太平间等你。”
我终于见到了林风眠传闻中的叔叔,本以为是个严肃古板的人。
却没想,是个四十来岁,那种叔圈天菜般的存在。
林风眠一将我推进去,他看了我心口一眼,眉头就紧皱了。
直接让林风眠用水管接着冰水,帮我冲着烧伤的部位。
就算那明火没了,冰冷的水冲去居然还“滋滋”作响。
火辣的痛意,瞬间变成冰麻的刺痛。
就算我咬着牙,也不由闷哼了一声。
林叔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那冒着水汽的心口,脸上闪过什么。
转身打开一个停尸用的冰柜,从里面掏出一个小木箱,取出一个水晶瓶,递给林风眠道:“冰水冲半个小时,再把这药敷上去。”
跟着看了我一眼,复又道:“会很痛,你忍忍。为了避免你动胎气,最好别紧绷着硬抗,该叫就叫。”
“要用这个吗?”林风眠诧异的看着他手里的水晶瓶,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又瞥了我一眼,终究还是接了过来。
我不知道那水晶瓶里是什么,但藏在停尸柜这种谁也想不到的地方,想来是很贵重的。
可我半边身子都被冻得发麻,牙关咯咯作响,根本说不出话来。
林叔用剪刀,将衣服剪开,在流淌的冰水中,摸了摸那烧焦的皮肤。
更甚至用指甲勾了勾,将一块焦皮勾起来一点:“可以取一块吗?”
我咬着牙点了点头。
他倒没有直接用指甲抠,而是找了把手术刀,用镊子夹着,顺着烧焦的皮肉,轻轻的割下一块。
装在一个玻璃管里,朝我道:“你这皮肤也有点怪,相信你也知道,可能是和我们的天谴一样的东西,我拿回去研究一下,有消息,让阿眠告诉你。”
“天谴?”林风眠诧异的看着我。
眼带不解:“她怎么也会有天谴?”
林叔没有解释,将玻璃管收好:“我还有个手术,得赶过去了,你帮她处理。”
等他走后,林风眠帮我冲着冰水:“你这怎么搞的?是谁用一把高温枪,捅进你心口了吗?烧成这样?”
她这形容……
我勾嘴想笑,可冻得脸都僵了,却还得按林叔说的,不要紧绷放松,免得动了胎气。
原来,不知不觉中,我还是想护着这个孩子的。
半个小时的冰水冲完,我冻得整个人都麻了,只感觉小腹紧绷发坠。
林风眠将那水晶瓶捏开,倒出里面乳白色的东西,小心的淋在烧焦的地方。
这东西好像活的一样,一淋上来,就顺着烧焦的裂纹游走。
我正看着,针扎般的痛意从冻麻的身体传来,穿骨透髓,根本来不及反应,本能的发出一声惨叫。
可林风眠并没有停,依旧小心的浇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