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万一。”
怀秋又把两枚药丸递给了茯欢和迦夜服下。
想来是那花香有毒，而这药丸正好是解毒的，以防半夜有贼人突然闯入。
到了后半夜，茯欢忽地从梦中惊醒，一下子翻身坐起，浑身都是冷汗。
她平复了一下呼吸，环视一圈屋内——
坐在地上的迦夜已然睡了过去，脑袋时不时晃一下，而原本坐在椅子上的怀秋却不见踪影。
茯欢轻手轻脚地爬下了床，寻了条薄毯给迦夜盖上，又悄悄打开门走了出去。
怀秋怕黑，夜里睡觉总要留一盏灯，但他今夜怕扰了她和迦夜，于是没有留下任何照明的东西，想来现在他应该还没睡着。
果不其然，茯欢一出门就看到怀秋坐在廊下，头顶微弱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而他闭着双眼，眉头紧锁。
怀秋察觉到声响缓缓睁开眼来，眸中的冷意在触及茯欢面容的那一刻尽数消散。
“可是做噩梦了？”
茯欢点点头，走到他身侧背靠着柱子坐下：“那日你怎会去临江仙？”
这个疑惑，她藏在心底许久。
怀秋沉吟了片刻，方才道：“寻你。”
茯欢眨眨眼：“你知道我会去那？”
怀秋点了点头，晚风吹拂着他的发丝：“看到了你备下的礼品。”
茯欢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她就不该把礼品放在后院里，一个二个的都看见了。
“那日幸得有你解围，不然那场演出就毁了。”
茯欢说着，从十方镯里掏出一个物什来，随即递给了怀秋。
怀秋抬起眸子看向了她：“这是？”
他手中放着的是一个由白水晶雕刻而成的圆球，那水晶的水色极好，乍眼望去接近透明，想来价格定然不菲，而圆球里面则放置着一株栩栩如生的玉兰。
茯欢笑了笑，手指指向那透明的圆球：“你把内力注入进去。”
怀秋照做，掌心贴紧水晶。
片刻之后，只见那圆球里缓缓升起许多绿色的荧光，像一只只萤火虫般围绕着玉兰飞舞，为黑暗的夜里添了一抹光亮。
怀秋一贯冷静自持的神情有了一丝松裂，满是不可置信，下意识地抬头就对视上了茯欢的双眼。
茯欢微微一笑：“这白水晶里绘制了阵法，只需注入内力便可让萤火出现。”
“我知你怕黑，所以用流萤石给你做了这么一件的东西，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先前她把流萤石忘在云移那了，没想到两日前云移派人把流萤石送来了王府，茯欢得空时就一直在做这个水晶球。
怀秋张了张唇，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他就这般愣愣地注视着她，就好像被磁铁吸住，无法移开视线。
茯欢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怀秋？”
怀秋瞳孔骤缩，如大梦初醒一般，垂下眼帘：“喜欢。”
这两个字猝不及防地落入了茯欢的耳中，她故意笑道：“喜欢什么？”
怀秋低垂着眼，指尖轻抚着光滑的水晶球，眉目间逐渐泛起一圈温柔的涟漪。
“喜欢这个......”
茯欢挑了挑眉，笑意加深：“你可以叫它水晶球。”
怀秋又抬起头来，唇角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