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像融化的裹着食堂屋檐，李雨蹲在蒸笼旁，眼镜片上蒙着层水汽。他手里的银勺正小心翼翼刮着陈年油锅底，黑乎乎的残渣在晨光里泛着诡异的蓝光。苏晴举着试管的手突然一抖，樱花蜜沿着桌沿滴落，在瓷砖上画出一道甜腻的银河。
\"这是第三十二锅了。\"食堂大妈把擀面杖敲得咚咚响，\"再刮下去锅底都要穿孔！\"她围裙上沾着的面粉随动作簌簌飘落，在李雨头顶下起小雪。
苏晴憋着笑递过镊子：\"你看这个结晶结构，像不像地高辛的......\"话音未落，李雨脚底打滑，整个人扑进面粉袋，惊起的白雾里传出闷响：\"这锅底肯定有夹层！\"
蒸笼突然泄气般\"噗\"地喷出白雾，面粉人形的李雨从雾气中钻出，鼻尖还粘着片葱花。苏晴的嘴角抽了抽，从白大褂口袋掏出手机：\"要帮你拍张遗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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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档案室的灰尘在光束里跳着踢踏舞。李雨举着刮下来的锅底残渣，在显微镜下调整焦距。苏晴突然撞翻墨水瓶，蓝黑墨水在实验报告上晕染出樱花形状：\"快看！晶体在偏振光下呈六芒星排列！\"
\"这是缓释胶囊的专利结构！\"李雨的惊呼惊飞窗台上的麻雀。他转身时撞倒标本架，泡着脐带血的玻璃罐骨碌碌滚向门口，被恰巧路过的教导主任用皮鞋尖堪堪截停。
\"你们在搞生化武器？\"主任的咆哮震得蜘蛛网簌簌掉落，\"李雨！上次你炸了化学实验室的账还没......\"
\"我们在抢救校史资料！\"苏晴突然举起发霉的食谱，封面上\"1988年度最佳油条配方\"的字样成功转移了火力。趁主任捧着食谱老泪纵横时，李雨悄悄将残渣样本塞进苏晴的白大褂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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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树在暮色中垂下枝条，像在默哀。李雨蹲在树根旁，小铲子忽然\"铛\"地撞上硬物。扒开腐叶，生锈的保险柜门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锁孔里结着淡蓝色冰晶。
\"需要帮忙吗？\"苏晴提着应急灯走来，光束扫过柜门上的红十字标志。她白大褂下摆沾着食堂的油渍，随着动作飘出若有若无的葱花香。
李雨用体温融化锁孔冰晶时，苏晴的呼吸拂过他耳畔。柜门弹开的瞬间，寒气挟裹着陈年樱花香扑面而来。整整齐齐码着的玻璃瓶里，泡着不同年份的油条标本，标签上\"313号实验体专用\"的字样刺痛了月光。
\"这是......\"苏晴的指尖停在1998年的标本瓶上。油条缝隙里卡着半张处方笺，路云的字迹在药液浸泡下依然清晰：\"今日减少地高辛剂量，小星说樱花蜜更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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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的消毒水味被突如其来的焦香搅乱。路晚星盯着托盘里新出土的油条标本，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母亲总在熬樱蜜时哼《四季歌》。\"她忽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漏出的血丝在纱布上绽成红梅。
李雨慌忙去扶，却踩到滚落的玻璃瓶。标本液在地面漫成诡异的蓝河，泡发的油条在月光下舒展，露出夹在面絮里的微型芯片。苏晴用镊子夹起芯片，对着灯光看见刻着的\"云\"字：\"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