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棠独自踏出霍家豪宅的门槛，远处依旧能隐约听见宅内的欢声笑语。她侧首，遥望那片繁华，目光落在自己沾染果汁的毛衣上，脑海中不禁回荡起姚媛那带刺的话语。
她早该料到，不是吗？
顾薇不是早就暗示过她了吗？
御龙苑的花房，她能猜到霍淮景每当情绪低落时，就会在那里弹奏钢琴，这一切与姚媛所言何其相似？
但若真如姚媛所说，霍淮景留她在身边，究竟为何？
是寄托，还是其他？
清棠心中一片迷茫，明明知晓与霍淮景之间不会有未来，却不可否认地动了情。当从他人之口得知自己只是替代品时，心中难免泛起酸楚。
她掏出手机，打开相机，望着屏幕中的自己，自言自语：“真的有那么相像吗？”
一阵寒风袭来，清棠不禁打了个喷嚏，连忙将手机塞入包中，双手环抱，试图取暖。
真冷。
早知如此，该先回大厅取件外套。
现在回去拿吗？
她不愿。
这时，一辆炫目的豪车戛然停在她面前，清棠抬头，车窗缓缓降下，章程的面孔映入眼帘：“真是你！”
章程原以为是自己眼花。
清棠见状，迅速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冻死我了，你来得正好！”
章程嘴角微抽：“老大，我不是来接你的，我有事要办！”
清棠点头：“知道了，先送我回家再说，冷死了！”
章程这才仔细打量她，发现她白色毛衣满是污渍，好奇问道：“怎么？在霍家受委屈了？霍太太可不好当吧！”
“谁说我受委屈了，才没有！”话音未落，又是一个喷嚏。
章程忙捂住口鼻：“姐，流感季节，别传染给我！”
清棠白了他一眼：“谁是你姐，好好说话！”
章程轻笑，随即正色道：“今天不是霍家跨年晚会吗？你中途离开，霍爷知道吗？”
“不知道！”
“你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吧？”
“是又怎样？你不送我，我就下车！”说着，作势要开门。章程却一言不发，清棠气急败坏，摔门而去，朝着相反方向行去。
她本就感冒未愈，今日又衣衫单薄，头痛愈发剧烈。清棠捂着额头，蹒跚前行。
身后响起喇叭声，章程的车驶近：“姑奶奶，上车吧，送你回去！”
清棠侧目：“没骗我？”
“哪敢骗你，快上来！”
清棠确认后，走向车门，刚迈两步，脚下一滑，整个人向路边倒去。
幸亏，她及时抓住了章程的车门。章程慌忙下车：“没事吧？”
清棠轻轻摇头：“有点晕，送我去医院！”
“快上车！”
清棠刚坐定，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显示着霍淮景的名字。
章程瞥了一眼：“不接？霍爷的电话？”
清棠按下静音，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章程不多言，车驶出霍家老宅大门时，夜空中突然绽放出绚烂的烟火。
“霍家开始庆祝了！”章程说道。
清棠沉默，手机不断震动，除了霍淮景，还有许微笑、霍影，以及吴飞潼稚的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