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敢不敢，再赌一次？”
秦父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明，浑浊的瞳孔中闪过一丝久违的理智。
突然，他猛地喷出一口淤血，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爸！”秦婉尖叫着扑上前去。
曹轩眼疾手快地扶住秦父，从系统取出一瓶清灵水，轻轻掰开他的嘴唇灌了下去。
晶莹的液体顺着喉管滑落，秦父苍白的脸色渐渐泛起血色。
整个餐厅安静得可怕，只有秦婉压抑的啜泣声。
秦爷爷拄着拐杖的手微微发抖，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儿子的脸庞。
“咳咳...”随着一阵轻微的咳嗽，秦父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已经十几年没有这般清明过了。
“爸...”秦婉颤抖着伸出手，却不敢触碰，生怕这只是一个美好的幻觉。
秦父的目光缓缓扫过餐厅。他颤抖着抬起手，轻轻抚上女儿的脸：“婉儿...难为你了...”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秦婉泪水的闸门。
她再也控制不住，扑进父亲怀里嚎啕大哭：“爸！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秦父紧紧抱住女儿，泪水顺着皱纹纵横的脸颊滚落。他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父亲，老人满头白发刺痛了他的眼。
“爸...”秦父松开女儿，踉跄着跪倒在秦爷爷面前，“儿子不孝...”
秦爷爷手中的拐杖‘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老人颤抖着伸出双手，一把将儿子搂进怀里，老泪纵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曹轩静静退到一旁，看着这感人的一幕。
秦婉哭得像个孩子，秦父跪在地上不住地给老父亲磕头。
秦爷爷则一遍遍抚摸着儿子的头发，仿佛要确认这不是梦境。
许久，秦父才转向曹轩，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小轩...你刚才说...”
“伯父放心。”曹轩上前一步，郑重地点头，“当年设局的人，应该还在缅甸。只要您能重新振作起来，不仅能报仇雪恨，还能让秦家重振声威。”
秦父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他转向女儿，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婉儿，这些年...苦了你了。”
秦婉拼命摇头，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
“不苦...只要爸爸能好起来...”
秦爷爷擦了擦眼角，突然挺直腰板：“都别哭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
老人中气十足地喊道，“老周！开我珍藏三十年的茅台！今天不醉不归！”
餐厅里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佣人们手忙脚乱地重新布置餐桌，秦婉破涕为笑，搀扶着父亲入座。
秦父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女儿，眼中满是愧疚与疼爱。
当茅台酒的醇香弥漫开来时，秦父突然站起身，双手举杯面向曹轩：“小轩，大恩不言谢。这杯酒，敬你！”
曹轩连忙起身，两人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时，秦父的眼中已燃起久违的斗志：
“说吧，需要我怎么做？这一次，我一定要让那些畜生血债血偿！”
窗外，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秦家老宅的屋檐上，仿佛为这个沉寂多年的家庭带来了新的希望。
午饭过后，几人再次来到那块原石前。
雨水冲刷过的石面泛着清冷的光泽，那道翠绿的切口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曹轩拿着一支记号笔，蹲下身仔细端详片刻，在石料尾部画出一道醒目的红线。
“从这里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