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着她的后背，温言跟她笑着：栀栀，新年快乐。
许栀把他抱得很紧很紧，她不敢松手，怕一松手，他就会再次消失，阿成主动走进她的梦里，太不容易了。
——栀栀，你松开我。
——不行，我怕松开，你就没了。
——不会的。相信我。
许栀尝试着松开环顾在他腰线的手，她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生怕她眨下眼睛，阿成就没了。
但这次，他真的没消失，和在飞机上那次梦见，完全不一样。
许栀仰着头，看着他，看着他那熟悉的模样，看着看着，眼眶就湿润了：阿成，我整容了，你会不会觉得我活得太难看了？连自己的脸都弄丢了。
——不会，我只会心疼我走得太匆忙了，留我的栀栀再人世间受苦。栀栀，你辛苦了。
这句话一出，许栀鼻尖蓦然酸涩，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
——虽然你整容了，但还是很漂亮，我的栀栀不管是什么样子，我都能找到你，认出你。栀栀。
——嗯？
——其实我一直在你身边，我已经找到你了，只是你没把我认出来。我只是换了种身份和皮囊，在你身边守护着你。
许栀一听这话，忙问他：
——你没死吗？阿成。
就在此时，一道白光闪现了，白光照在阿成的身上，阿成整个人变成透明体。
他的身体，四肢如舍利子一样，渐渐消散。
许栀急了，她伸手去拉他；不，不，阿成，你别走。你还没回答我，你是不是没死啊？如果你没死，那你在哪里呢？给我点提示啊，阿成。
她发现她想要拉住的，只是一具透明的空气。
阿成彻彻底底的没了，她环顾四周，不管怎么呼喊他的名字，阿成都没再出现。
……
许栀被阵阵烟花，爆竹给吵醒的。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卧室里，随手打开小夜灯开关。
整个屋子都被笼罩在了暖黄温馨的氛围里。
她的眼泪，染湿了枕头，脸颊上也有未干的泪意。
抬手擦掉眼泪，她随手拿起手机，只见微信页面跳出来一个好友申请。
好友申请的备注栏里写着：贺先生。
他怎么突然加她微信了。
命运总是出奇的相似，她记得，她在民宿，也像这样收到了他的微信好友申请，只是她误会了他们之间有一夜情，旅游结束，下了飞机，她就把他删掉了。
许栀同意了他的好友申请，只以为他有事找自己，便发了个大大的问号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