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了啊。”他轻轻舒了口气。
且很快就将紊乱的呼吸调整至平稳。
可温柔低缓的语气，依然哑意浓重。
连带着圈在她腰间的手，也更用力了些。
“对，所以先回答我的问题。”季星回垮下脸。
男人眼里的诡谲，脸上愉悦的笑，手上不安分的动作。
当然，还有膝盖抵着的地方，明显的变化。
陡然让她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担心多余了。
这死变态根本不是难受，而是亢奋！
此时方知，自己刚才是气糊涂了。
用领带勒他，还不如直接给他腿间一脚来得有用。
顾羡毫不在意她变调的脸色。
反而还将手里抓着的小手凑到脸上，偏头蹭了蹭她温软的掌心。
“那时候确实是想杀了你。”他笑。
“不过不是因为生气，我也从来没有为你那些话生气过。”
那些话他听过无数遍。
在他眼里，不过是正常人面对他这种异类时的人之常情而已。
季星回说得没错。
他确实令人恶心，也不该活在世上。
毕竟当年，连他父母都觉得，他这样的存在，简直是让顾家蒙羞的耻辱。
但季星回根本不信他没生气。
她讥讽的冷笑了一声。
见她一脸鄙夷，顾羡慢条斯理的开口解释：
“只是你当时在楼梯间说，我对你没什么警惕心，完全可以趁我不备一枪崩了我。”
“所以我觉得有必要防范于未然。”
“免得你下次遇到我，真的会找机会送我上路。”
毕竟，他当时对她，的确会经常性的放松警惕。
因为她总是在他面前间歇性装模作样。
他觉得她就是个不成气候的高傲小蠢货。
不过这种话，他当然不会告诉她。
“有区别么？”季星回咬牙狞笑。
不管原因如何，他当时对她起了杀心是事实。
“没区别。”顾羡理直气壮：“总之是想过要杀了你。”
“所以你这个狗东西，那天在公寓楼下把我拽上车，是真想送我归西啊！”季星回气得在他脸上掐了一下。
力道不重，并没有下狠手。
所以不疼不痒，反而让男人舒服得眯了眯眼。
“嗯，想在车里勒死你。”他承认得很干脆。
反正现在她在他怀里，又跑不掉。
“死变态。”季星回翻了个白眼。
顾羡顺势低头咬了咬她掐过来的纤细指尖。
哑声笑道：“但是比起让你死，我更想看你哭。”
“所以勒死你的想法，只能半途而废了。”
“那我是不是要谢谢你当年的不杀之恩了？”季星回瞪他一眼。
她气鼓鼓的样子，和刚才刻意装出来的热情娇媚截然不同。
特别可爱。
惹得顾羡忍不住轻轻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
满意的感觉到怀里的身体随之轻颤了一下。
“不客气。”他不要脸的看着她生气的眼：
“我也很感谢自己的决定。”
“现在才能有看你落泪的机会。”
季星回：……
她不理解。
是真的不理解。
这个死变态为什么这么执着于看她哭？
而且居然那么早之前就有这种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