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夜走上前，用手指蘸取了一点“石油”，眉头一皱。
因为他在这上面感受到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仿佛这种物质就是……从他身体中产生的一样。
嗡嗡~~
重新恢复理智的【夜影】凑到李长夜身边，亲昵的蹭着他。
“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被污染？”李长夜对着它问道。
“嗡嗡~~”【夜影】震了震。
李长夜眼神微微凝重了一分。
刚刚【夜影】说：1500年前的确是他来到这里，它当时很高兴的迎了上来，以为他终于要来带它走了。
但当他伸手捏住它的那一刹那，它感觉自己被一片黑暗笼罩，就连灵智都开始变得模糊，然后就一直昏迷至今。
直到他刚刚想要触碰它的时候，它突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愤怒与杀意，所以才对他出手。
“怎么样长夜，有线索了吗？”南希凑了上来。
李长夜摇了摇头：“目前只知道那人与我长相一样，甚至就连气息都十分相似，以至于【夜影】都将他错认成了我。”
“而且，因为这件事，我突然发现了一个明明很重要、但我却一直在主动忽略的问题。”
“什么事？”南希脸色紧张了几分，他从未在李长夜脸上看到过如此凝重的表情。
李长夜沉声道：“我的记忆……存在空白。”
“空白？！”南希瞪大了眼睛，表情十分严肃：“谁有那么强的实力能抹去你的记忆？哪怕是当初的黑暗领主也做不到吧？”
“……”
李长夜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自你们接连离开以后，我并未遇到什么能让我束手无策的敌人。”
“……我怀疑，可能是我自己抹去了相关的记忆。”
南希更加疑惑了：“你抹去自己的记忆做什么？”
“不知道。”李长夜摇了摇头，“实不相瞒，我其实隐约察觉到了一丝自己的不完全，我似乎缺少了感情，因此离开神殿，下凡当一个普通人，体会人间百态。”
随后，李长夜便将六神王围攻自己，自己下凡励志当个凡人的经过告诉了南希。
南希听完后当即怒气冲天：“真是太过分了！你庇护他们成长，将他们培养成神王，他们竟然还对你恩将仇报！”
“无所谓。”李长夜并没有任何愤怒的情绪：“当个凡人也没什么不好，打游戏比当神主有意思多了。
若是他们真的能带领这个世界走向更繁荣，我即便退位也没什么不可。”
南希打量着他，脸色古怪的说道：“话说，长夜你真的缺失了感情吗？感觉和以前没什么差别啊？”
“你以前也是和现在冷着一张脸，一副谁都欠你钱的表情。”
李长夜：“……”
“其实我也觉得我不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因为我是会笑的。”
说着，他对着南希嘴角向上勾起，瞳孔中绽放出幽光，露出一个恐怖至极的笑容。
“艹！”
南希吓得下意识退后了两步，魂体都变淡了几分。
“妖孽！你究竟是谁？快从长夜的身体里面滚出来！！”他厉声呵斥。
“……”李长夜默默收回了笑脸，有些不开心。
南希与他保持着五米开外的距离，确认应该是他本人之后，才终于确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