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给每个人倒酒。
到芊芊的时候，顾煜城忽然开口。
“她不能喝酒，给她一杯牛奶。”
领导在场，气氛本就安静。
声音一出，同事们齐刷刷看过来，芊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顾煜城面色如常，一脸淡定。
副总刘扬是个人精，眼见集团老大开口了，他作为下属能让话落地上？
不存在的！
刘扬先接了话茬：“对对对，牛奶富含蛋白质，有助于智力发育，像许总监这样的天才设计师，应该随时补充。”
话落，顾煜城冷眼看过去。
他有病？
芊芊尴尬挤出一个笑脸：“对，有助于智力发育......”
她内心无语，活到二十几了，智力又被迫发育了一次。
开场，苏瑶起身，发表了一段感言。
说了些感谢顾煜城的信任与扶持，感谢同事并肩共事，之后要怎样怎样努力之类的话。
芊芊全程化身工具人，微笑，鼓掌。
同事们注意力都在苏瑶身上，气氛异常融洽。
芊芊刻意坐在座椅前端，不与顾煜城处在同一水平线上。
她正卖力鼓掌。
顾煜城忽然把手放在她大腿上，细长有力的手指在腿根的软肉上摩挲，还掐了把。
芊芊惊得呼吸凝滞，一个眼疾手快，抓起男人的手就推到一边。
如果时间能静止，她一定跳起来掐他脖子，掐死他！
她偷偷看了眼同事们，还好没人注意。
菜很快上齐，芊芊低头认真吃饭。
脚趾抠地，双腿加紧，用最小幅度的动作夹面前的菜。
没有任何时刻比现在更想成为透明人。
芊芊拿起筷子，刚想夹桌子上的龙井虾仁。
刘扬转动圆桌，道：“顾总，这是地道的杭帮菜，茶饮与虾仁融合，取其清香，您尝尝。”
芊芊眼巴巴地看着虾仁转走，讪讪放下筷子。
顾煜城没接刘扬的腔，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虾仁，放在芊芊碟子里。
“多吃点。”
芊芊脊背一僵。
梅开二度？！！
她看着碟子里的虾仁，下意识抬头。
二十几双乌溜溜的眼睛，一下聚集在她身上，现场安静得诡异。
连刘扬都接不上话了......
顾总亲自给员工夹菜，这正常吗？
这不正常！
芊芊错开目光，慌乱地眨了眨眼睛。
这如火炙烤般的处境令她嗓子有些发干。
她端起面前的牛奶，起身，准备来一波恭维糊弄过去。
“谢谢顾总的关心与信任，我能取得今天的成绩全靠您的赏识......”
芊芊边说，脑袋里边想着呸呸呸！
“你对设计师的关爱，我们有目共睹，之后我一定会更努力的！”
“顾总，我以......”芊芊看了看手中的牛奶，“以奶代酒，敬您一杯！”
“好！”刘扬带头起哄，大家开始鼓掌。
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芊芊转脸给顾煜城鞠躬，忘了手上还端着牛奶......
一个倾斜，牛奶从杯子里丝滑而出，尽数倒在了顾煜城肩膀上。
掌声戛然而止，惊呼声传出。
芊芊眼睁睁看着牛奶顺着男人肩膀，一直流到他腿上。
深黑笔挺的西装沾上纯白的牛奶，格外扎眼。
她放下杯子，慌忙伸手去脱他的衣服，西装被她拽开，男人坚实的肩膀露出来的时候，她忽然感觉到了不妥。
抬眸，对上了顾煜城带着戏谑的目光。
芊芊立即松手，难堪地闭了闭眼。
丢死人了！
此刻的她，一定像一个饥不可耐、迫切脱丈夫衣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