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乔怒火冲天赶到别院,丝毫不在意张嬷嬷等人惊诧的目光,乒呤乓啷冲上了阁楼。
清风徐来。
一身素青的人孤零零半躺在竹榻上,脸色憔悴,剑眉微蹙,枯叶晃悠着飘落在那乌黑发丝和垂坠衣袖上。
好一幅病弱绝世美男图。
满天的怒火像气球被针扎破,霎时嘭一声消散无踪,只余下丝丝难耐的酸疼。
“……”
盛乔不自觉按了按心脏位置,踮脚无声上前在竹榻前蹲下,托腮定定看着美得离谱的脸,视线一寸一寸在那微挑的眼尾,纤长的睫毛上流连。
这难熬的十天让她看清了自己的心。
不知何时起,她对孩子爹也心动了。
也难怪,这么好的男人,试问谁会不心动呢…
但做纪砚南的正妻只是第一步,她要稳稳坐好纪砚南唯一正妻兼女人的位置,才是最重要的。
盛乔大眼弯弯嘴角微扬,伸出手小心捻起美男鬓发的树叶。
突然眼前一闪。
“唉马!”
天翻地覆间,盛乔也躺到了竹榻上。
不对,是躺到了躺在竹榻上的柿子身上。
盛乔抬头,懵逼大眼对迷蒙长眼。
“……”
狗血剧情啊啊啊!
她的鸡皮疙瘩瘩啊啊啊!
“…乔乔?”
美男微眯了眼睛,神色迷糊。
“我,是做梦了吗?”
“呵呵,不是。”
盛乔麻利一撑往旁边一滑,盘腿坐好,抖落浑身的鸡皮疙瘩,挽起袖子深吸了口气。
“淋雨发热你不看大夫还跑上这来吹风?世子爷是打算表演忧郁自杀吗?那你那天说的话算什么,算我倒霉听错了是吧?就你这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身体还不珍惜保养,是打算让我变成真正的寡妇吗?”
“还说对不起我,你现在就对得起我了?当初是你的错,我被丢在路边去了趟阎王殿回来,辛辛苦苦生孩子又去走了一圈,差点没跟阎王爷拜把子,这些你也不打算补偿了是吧?”
“纪砚南,我跟你说,没门!”
“……”
纪砚南坐起身,安静看着噼里啪啦指手画脚的人。
盛乔尽情抒发了这十天憋的窝囊气。
“从现在开始,你给我好好保养身体,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娶我回家,保证我的性福快乐,保证我们母子的荣华富贵,你再病怏怏不听话,我转头就带着孩子嫁个富商去,天天吃香喝辣游山玩水…诶?”
“干嘛,你干嘛,唔呃!”
世界安静。
“……”
斗鸡大眼对斗鸡长眼,心跳如雷。
…唉,孩子都要会打酱油了,孩子爹居然不会亲嘴儿。
盛乔作为没见过猪跑但吃过猪肉的现代人,十分无语抬手盖上那双好看的斗鸡眼。
“唔,嗯嗯唔嗯…”
纪砚南低低喘着气退开一点,拉下她的手攥着,眼睛紧紧盯着那闪着润泽的红唇。
“…嗯?”
“…我说,你闭上眼睛,我教你。”
纪砚南一愣,喉结滚动,顺从闭上眼睛,脸颊即刻浮起几分红晕。
老天奶,这不是赤果果的诱惑吗!
盛乔趁机活动一下唇周肌肉,捧住美男的脸,深吸一口气吧唧凑了上去。
“唔!”
“嗷,西八…”
*
楼下,几人神色忐忑规矩垂首站着,但耳朵竖得老高。
他们没听错的话,刚才盛姑娘居然在骂世子,还要带着孩子嫁富商吃香喝辣去…
这会怎么没声了?
难道世子怒急攻心,把人掐死了?
哒哒哒!
几人猛地抬眼,只见盛姑娘掩着口鼻乒呤乓啷冲下来,径直往外面跑。
“……”
这是,被打了?
不可能,他们世子只会杀人,不会打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