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迅速波及整个大军。
十万将士乱作一团，近处的拔腿就跑，远处的不明觉厉跟着跑。
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朝外迅速蔓延。
任何无谓的挣扎都成为了笑话。
柳如烟一骑当先，冲在队伍的最前方。
快来，再有百里左右，就到了漠北王庭。
她已经能看到自己站在城头上方高举大周战旗的模样。
她已经能看到女帝和宰相两人在遥远的帝都，在新年之夜，听到自己千里奔袭灭国匈奴时颤抖。
仿佛整个漠北的几千里草原，都已经划到了大周版图当中。
漠北王庭不是目标。
狼居胥山，才是柳如烟心中最神圣的向往。
封狼居胥，就在此战。
她要成为千古第一女将！
才能匹配千古一帝和千古一相。
男子能做到的事情，女子为何就不能做到？可笑！
尤其是一些人竟然还提出了什么既然让王子和亲，那怎么不全让女人打仗。
今天，自己就是来证明，女人打仗比可男人强太多了。
“颤抖吧，匈奴蝼蚁！”
“将军！！！”
这时，一匹快马赶来，拦在了柳如烟的面前。
“将军，我军遭到埋伏，大军已经乱作一团。”
柳如烟的第一反应是怎么可能。
笑话，这里可不比中原，到处是山脉奇峰，动辄就可以藏兵数万。
这大草原光秃秃的，哪里能埋伏？
就旁边那小高坡？
藏个千余人就不错了。
柳如烟回头望去。
突然间，这个通圣境高手的身躯僵硬在了那里。
只见后方大军，已经东倒西歪。
被一堆骑兵冲杀的丢盔弃甲，一泻千里。
犹如逃荒的难民。
别说反抗了，连武器都早就不知道扔了哪去。
只顾抱头鼠窜。
整个大草原之上，漫无边际的都是零落逃命的军士。
“这...这怎么可能...”
柳如烟脑中轰的一声，犹如晴天霹雳，劈的她整个人都失去了知觉。
身为将军，她也深深明白，如此局势想要重新收拢将士归阵，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盘散沙，在飓风之下如何聚拢。
已经决堤的洪水，又如何能堵！
自己想要去救，可又如何救得。
那密密麻麻汹涌而来的溃兵，自己想要冲进去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完了，全完了！
“对方...多少人...”柳如烟瞬间脸色苍白，说话声都带着一种无力的颤抖。
“八...八百。”
“将军，撤吧，收拢残兵，此战或许还有些希望，如今军心已崩塌，士气毫无，根本无法战斗了。”
“撤？”
柳如烟苦笑一声。
怎么撤？
八百骑兵冲杀了十万大军？
这能撤嘛...
还有脸撤吗？
“哪怕是战死...我也不能撤的...”
这时，后面逃命的士兵已经有人跑到了柳如烟这里。
她一剑斩掉一人头颅。
“后退一步者死！！！”
“大丈夫为国捐躯，战死沙场就是此时，为何要逃！”
柳如烟说出一个字，就斩杀一名逃兵。
短短时间，人头滚落如大雨。
可——现在已经不是想不想退的事情，而是根本无法控制了，后面更多的军士疯一般的四散而逃，就像无头苍蝇一样，根本不管方向。
茫茫十万大军，兵败如山倒，和多米勒骨牌一样。
柳如烟的狠辣并没有半点效果。
她杀的再凶，都不能阻止半点大军溃逃的步伐。
“将军，咱们也逃吧...这只是匈奴的伏兵，估计大军现在已经正在赶往这里。”
柳如烟的心腹还在苦口婆心的劝导。
“将军，这不怪您，是边关的军队实在是烂到了骨子里，就这还号称咱们大周的精锐，还没战就闻风而逃，将军纵然是死，也要把此事告诉陛下啊。”
“嗯？”
柳如烟呆滞的眼神中出现了一点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