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雾也在看他，卫染叙这是躲在洗手间抽烟？
聆雾说了声“谢谢”就越过他，朝里走。
卫染叙并不拦他，只是盯着他背影说：“聆雾，我才发觉你很容易吸引变态。”
聆雾声音很平静：“是吗？”
卫染叙朝他靠近，顺势将人压到洗手台上，修长的两根手指将烟拿开，呛人的烟圈连同温热的呼吸吐到他颈侧，看见聆雾身体微微抖了下，目光落到他白皙耳垂上，挑逗般的说：“是啊。”
“那你该离我远点。”聆雾被抢得咳嗽了两声：“咳咳......咳......”
卫染叙脚步退后：“抱歉，忘记你不抽烟了。”
他打开水龙头，将烟头放到水下冲洗，很快那点微弱的火星就熄灭了，卫染叙随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门口传来不轻不重的鼓掌声。
“想不到来趟洗手间都能目睹好戏。”
尹淮誉西装领口大大敞开，站到门口拍了拍手，他身后还跟着御拭雪和沈兆诀两个人。
卫染叙语气不善：“你们来干什么？”
“哈？洗手间洗手间。”尹淮誉打开水龙头：“当然是来洗手的咯。”
“怎么，我打扰了你们的雅兴？两位这是躲到洗手间幽会呢？”
荆渡头顶青青草原啊。
“淮誉，你胡说什么？”御拭雪表情严肃，并不想聆雾掺和到他们之间乱七八糟的情感故事里，他指关节敲了敲门：“聆雾过来，我们走了。”
聆雾想不明白，这洗手间是有独特的魅力吗？能把几位无所事事的“大佛”都招来了。
尹淮誉忙捂了下唇：“怪我说错话了，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了。”
此时半晌不说话的沈兆诀站到尹淮誉身侧，附和了一声：“卫少，订婚仪式才刚结束呢，怎么能不守夫道呢？”
两波人唇枪舌战，险些打起来。
聆雾觉得这洗手间没法上了，任由御拭雪将他拽了出去，两个人的皮鞋踩到地板上，声音沉闷急促......
御拭雪将人带出了游轮内部，站到甲板上，绯红的夕阳渲染了整片海面，波光粼粼的。
他看向聆雾被夕阳照得金灿的侧脸轮廓，想到刚才在洗手台前看见卫染叙压着人，凑近到他颈侧吐烟的样子，那个角度显得两人亲密无间。
御拭雪如果不是顾忌场合，都想当场给卫染叙一拳。
混账东西！
御拭雪问他：“聆雾，你到洗手间做什么？”
聆雾不喜欢这种质问的口气，他背靠着栏杆，态度强硬：“你究竟想说什么？直接说就可以了，不用在这里拐弯抹角的。”
御拭雪表情微妙，他的手放到跟前的栏杆上，微微用力，连骨节都泛了白，他嗓音有点沙哑，像探寻一个真相：“卫染叙他是不是喜欢你？”
他们这个贵族圈子向来玩得开。
订婚后约法三章，各玩各的都很正常，谁都别想指望这种商业化的联姻下，对方有什么忠贞的情感，都是扯淡。
只要不闹到明面上，不太过分，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的事。
御拭雪身为男人，自然也懂男人，刚才在洗手间里，卫染叙看向聆雾的眼神就是具有侵略性和情趣性的，让他瞬间警铃大作。
气得想杀人。
但他同时也想不明白，卫染叙从前表现得那么喜欢荆渡，怎么会一夕之间就喜欢上了别人。
而这个人凑巧还是聆雾。
御拭雪忽然想起在松山那晚，荆渡似笑非笑的说你觉得卫染叙喜欢我？
当时他只是觉得奇怪，现在却能想清楚了，或许不是一夕之间就改变的。
是卫染叙这个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喜欢过荆渡。
御拭雪手握着他两侧肩头说：“聆雾，你别跟他来往，他对你有那种恶心的想法，他都订婚了还想来招惹你，不是什么好东西。”
“御拭雪，你在用什么立场跟我这样说话？”聆雾把他放到自己肩头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他对我有恶心的想法，你难道就没有吗？”
他声音带着某种诱惑性，像来自海底深处的海妖，诱导着人们说出心底深处的秘密。
“你们都是一样的。”
御拭雪否认，忍不住吼道：“不一样！我跟他当然不一样！”
聆雾冷眼看着他发疯的样子，就站到原地不为所动，从头到尾都冷静的如同一个旁观者，这样无所谓的态度能轻而易举的逼疯御拭雪。
御拭雪被聆雾的态度刺痛，凭什么情绪波动的只有他，他想彻底粉碎两人之间看不见的遥远距离：“我喜欢你，我没有婚约，我干干净净，只要你同意，我们两家立刻就能订婚。”
聆雾最好愿意，否则他不确保能做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