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也说过很过分的话，所以扯平了。”陈之倦伸手捂了一下他的眼睛。
他掌心很热，沈商年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回去睡觉吧。”
他轻声道。
“等一下。”沈商年拉开他的手，仰着头，慢吞吞问，“你今天晚上说你喜欢男的，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问这个干什么。”陈之倦歪了一下头，“怕我找一个男朋友，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
“不是。”沈商年揉了一下耳垂，“我就打听打听。”
他说完这话就没再说。
陈之倦看着他通红的脸只觉得奇怪。
不仅脸是红的，脖子耳垂都是红的。
“你发烧了？”
陈之倦边说着边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
也不热啊。
“没有吧。”沈商年下意识回答他。
陈之倦顿了一秒：“那你脸红什么？”
“我……”沈商年佯装镇定，“可能是太热了。”
陈之倦没吭声。
他保持着那个动作盯着沈商年看了几秒，又直起身，上上下下打量他。
莫名觉得不对劲。
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他沉思片刻，忽然问：“你不是恐同吗？”
“忽然又不恐了。”沈商年清清嗓子，“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陈之倦所有注意力都在前面那句话上，心不在焉地问：“什么忙？”
“我想追人，但是不知道怎么追，你能教教我吗？”
陈之倦低头，对上了沈商年充满希冀的眼睛。
他扯了扯唇，皮笑肉不笑：“你现在回去睡觉，我就教你。”
“真的吗？”沈商年想站起身，但是他一天没吃饭再加上站了一天，头晕眼花。
陈之倦冷淡地看着他，最后抓住他的手腕，给了一个起来的力。
沈商年站起来的时候，眼前一黑。
他等那个晕眩的劲儿缓过去时，才又确认似地问了一句：“真的吗？”
“真的。”陈之倦慢条斯理地问，“你们公司的人吗？”
“先不告诉你。”沈商年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陈之倦：“……”
他沉默地注视着沈商年。
他刚刚还委屈巴巴的，现在却突然神清气爽起来。
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让他喜欢成这样。
“走吧，你先回去睡觉。”陈之倦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
“好。”
迎面出去时，夜间的风微冷，夹杂着雨后的清新气息。
沈商年的脑子陡然又清醒了一些。
他抓住了陈之倦的手腕。
“你刚刚还没回答我，你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呢？”
陈之倦神情淡淡地盯着前方的路灯，“有。”
沈商年脚步停了下来。
他心里的轻松跟着一扫而去，唇角抿出了一个有些勉强的笑：“谁，谁啊？”
陈之倦有样学样：“先不告诉你。”
“……哦。”沈商年跟在他身后，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之倦叹了口气，他停住脚步。
沈商年差点撞到他身上，跟着停了下来。
“怎么了？”
陈之倦说：“我喜欢的那个人不喜欢我，所以你可以放心了，不会有人夺走我的注意力。”
“……哦。”沈商年又应了一声，他不自觉道，“那就太好了。”
陈之倦：“……好在哪里？”
沈商年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连忙拍了拍陈之倦的肩膀：“你喜欢他，他不喜欢你，这就说明你们俩没有缘分。”
陈之倦听得头疼，正好停车场也到了。
他催着沈商年走，跟送神一样：“赶紧回去睡觉吧。”
沈商年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提醒道：“你别忘了啊，要教一下我怎么追他。”
陈之倦：“……知道了。”
目送着沈商年走后。
他扯了扯唇，自嘲一般笑了一下，转身回科室。
刚走进住院部大楼时，恰好撞上陆斯在自助售货机前面买零食。
陆斯感慨一声：“陈医生，你来的真巧，要喝什么吗？我请你。”
陈之倦也不跟他客气：“咖啡。”
自助售货机里的咖啡都是成瓶的。
陆斯买了一包干脆面和一瓶可乐，他拆开干脆面，吃得咔嚓咔嚓。
站在电梯门前的时候，他瞥了一眼陈之倦郁郁的神情：“你不是去急诊科了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陈之倦喝了一口咖啡。
这种瓶装的咖啡普遍都不怎么苦，对他这种喝惯了黑咖啡提神的人来说，甜滋滋的。
“刚刚遇到沈商年了。”
“啊？这不是好事吗？”陆斯下意识问。
“他让我帮他出招，怎么追人。”陈之倦语气没什么起伏，无比平淡。
陆斯：“………………”
他嘶了一声：“这情节太精彩了，陈医生。”
陈之倦没搭理他。
陆斯摇头晃脑：“太可怜了，原来老天是公平的，给了你超级帅的脸，聪明的脑子，出挑的家世，但是也给了你绝望的爱情。”
陈之倦：“……你先追上苏医生”
十楼此时很安静，科室办公室十分明亮。
陈之倦处理了一会儿病历，收到了沈商年的微信。
打破枷锁：【你别忘了嗷。】
陈之倦：“……”
他揉了揉太阳穴，随便在网上搜了搜，复制粘贴，花了两分钟制作了一个文档。
发给了沈商年。
另一边。
沈商年洗完澡出来，一拿起手机就看到了陈之倦发来的文档。
抱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想法，沈商年打开文档看了一眼。
第一招，常送温暖。
比如送早饭，送午饭，送晚饭，送夜宵。
再比如在困难的时候帮助他。
沈商年沉思片刻，打开了某外卖平台。
订了明天早上七点的早饭后，沈商年放心地退出软件。
下一秒，他又打开，找了找花店。
预订了一束玫瑰后，沈商年非常满意地关上了软件。
什么叫小巧思？
这就是小巧思。
——
最后一次解释更新的事情哈，一天的字数是固定的，要么两章两千字要么一章四千字（不用怀疑我偷懒，为了全勤我比谁算得都清楚）??????????????